确实如东野川从与小池绫所料,这款游戏〖真〗实度99.99,断裂的筋脉再依靠药物接续,存在人体筋脉中的内力便会消失,所以习武之人若非遇到实在不得已之事,一般都不会自断筋脉,而且这种自毁长城之事,不是性子刚烈之人,也做不出。
不过对付修真的九里杀伐,这一半250多年的内力也够了。
此时,自山坡那端,无数身穿暗红劲装的练家子,爬上坡援助孤牧城这方,激战中,冷枭一蛇矛横扫,被东野川从躲了过去,又被那股慑人的内力逼退一步,他胸膛急促起伏,扫一眼月夜下被抱在九里杀伐怀中,宛若血人的小骚儿,大吼一声“雅儿,叫人!”旋即,操起蛇矛又攻了上来。
真真儿是令人气恼愤怒至极,他的战斗力华夏大陆第一,连顾城都打不过他,却偏偏活的年月尚浅,又没人平白无故的给他输内力,自然在内力比拼上敌不过东野川从和槿娘。
但也仅仅只是内力罢了,一门古武多重特长,分内力、外力、内功、外功四路。内力为气,外力为劲,内功讲究筋脉血液,外功讲究肌肉骨髓,在这四路上,东野川从走得便是内力,槿娘走得是内功,顾城走得是外力,而冷枭从小在武功秘籍中泡大,拼外功,天下无敌。
所以到现在为止,东野川从杀不死冷枭,冷枭暂时也突不破东野川从及其身后众人的阻挠,两厢对持间,只听雅皮戳出枪戟,又自前方人体中抽出,扬声大笑,“真他妈的欺人太甚,孤牧城是嫌咱没人儿?等着,有胆儿今儿就血战到底,谁撤了谁他妈的是王八羔子,死了的哥儿几个,地府继续战!”
孤牧城放火烧整八旗的娘们儿这事儿就不说了,枭子搞的鬼,他们心知肚明,心中也早已做好了与孤牧城一战的准备,可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啊,就算槿娘只是一团数据,可那也早就被枭子放了话,全世界都知道枭子要收了她做婆娘的,他们整八旗敬着的娘们儿,就被人这么糟践的?
那不是糟践一团数据,或者一个娘们儿的问题,那是在打整八旗的脸,问八旗的爷们儿最在意什么,不就这份儿面子嘛,今儿当真是不杀个淋漓尽致,那就不解气儿!
木槿冷冷的被抱在九里杀伐怀里,听着周围的杀伐,缓缓睁目,眸中紫雾四溢,抬起那只已经修复完筋脉的右手,朝着九里杀伐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轻轻一抓“嚓”一声,面无表情的错断他的手腕,然后宛若扔垃圾般,将抓着的那只男人手丢出去。
“嗯…”
登时,闷哼一声,九里杀伐俊逸的脸上一片惨白,他只是一个商人,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往武学一途中发展,所以木槿只是蓄力于手,轻轻一抓,便错断了他的一只手腕,让他身躯无法控制的歪倒在地上,抽搐着。
而造成他这样痛苦的槿娘,却是不理会九里杀伐的倒地身姿,沾着血迹的手指,扳着自己的下巴,忍痛“咔”将被卸了下来的下巴推回去,接着“噗”一声,将还剩下半颗的生生造化散吐出来,又是凝眉,面无表情的“咔嚓”一声,扳回自己被东野川从错骨的手腕。那神情,宛若一点也感受不到痛楚一般,充满了淡然。
然后起身,浑身是血的裙摆扫着倒地不起的九里杀伐,冷冷的冲着正在月华下与东野川从及众人对战的冷枭,甩甩袖子,略活动一下筋骨,下令一般,扬声道:“冷枭,给我一瓶生生造化散。”
正拼命突破东野川从防线的冷枭,虽以一战多人,但其实心思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倒在地上的槿娘,这么长时间过去,对槿娘那浑身的血窟窿也能猜出一二,心中钝痛间,又见槿娘吐出一颗融化了一半的药丸,披头散发的自己站了起来,心知大难已过,便趁空扬手,一片激战中,隔着无数人影,往槿娘的方向丢了一大瓶百粒装的生生造化散,粗声道:“骚儿,咱不受他孤牧城半分好,那药爷百倍还给他。”
月夜激战中,木槿扬手,袖子已被血迹染后,看不出了原来的颜色,她接过那一大瓶装的生生造化散,沾满血污的指尖,扯开瓶口的红绒布,面无表情的,将整瓶的生生造化散一颗一颗“嗒嗒嗒”的倒在躺在地上的九里杀伐身上,垂目,以看着蝼蚁一般的姿态,淡淡道:“受你半颗生生造化散,还你一百颗,我谢你今日不杀之恩,往后再见,饶你一条狗命,你我自此势同水火,落霞谷山脉,你孤牧城敢再上来,我就敢让你们活着比死了痛苦!”
尔后,那纤细的手指一松,白色的大肚瓷瓶,落在九里杀伐的心口上,只是轻轻的落下,并未添加任何力道,可九里杀伐那心,却宛如重击,比被槿娘断掉的手腕更痛。
他修长的身子,裹着玄色锦袍,无力的倒在地上,俊逸的脸上一片痛苦的神色,心中的疼痛以闪电之姿往四肢百骸扩散,让他呼吸急促,身形飘渺,宛若浮影般跳跃两下,终究受不了这刺激,消失在这片虚拟的天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