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不知是因那一巴掌,还是因赵文轩的那一个眼神。
赵文轩把目光收回,看着怀里的人,柔声道:“还好吗?”
刘惜之半响才回神,差点把她打得魂飞魄散。
“没事。”她摇了摇头,推开赵文轩。
刘婵媛看着这一幕,心肝都在颤抖,气得嘴唇发紫,她的脸没了,她的太孙没了。
刘惜之看着刘二老爷,眼里无悲无喜,就像看一个陌生至极的人,“当日你一句没问,就定了娘亲的罪,今日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毁她的脸,就打了我。”
刘老夫人“哼”了声,“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还想狡辩,来人,给我绑了她。”
刘二老爷慌了慌,正想问为什么,刘惜之已经别过头不看他,她看着上首的刘老太爷。
“祖父,当日东厂出的公文,你必是看了的。”
刘老太爷点了点头。
刘惜之继续道:“刘婵媛居然在孙女的茶水里下了春药,企图让孙女与荣伯府的马夫送做堆,这是何等的毒计,孙女差点一辈子就毁在了她手里,敢问祖父,此罪又如何算?”
“你胡说!”刘老夫人厉声喝道。
刘三老爷再次像是听到天外飞仙般,不敢置信地在刘惜之和刘婵媛脸上来回看。
“祖父祖母,孙女犯下的罪自有你们来罚,当日孙女已经东厂的大牢了,也自有东厂会惩治,可刘惜之串通东厂的人,硬是闯了进来,毁了孙女的脸,她还不如杀了孙女呢!”
围观众人唏嘘一声。
刘老太爷老脸成猪肝色,张了张嘴,“婵姐儿是不对,可你……”
后面半句,也不必毁了她的脸,刘老太爷在看到赵文轩寒如冰潭的眼而停住。
刘三老爷站了起身,缓缓地走到刘婵媛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信将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设计芝姐儿啊?”
刘婵媛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第一次心底有了心虚,岔开话题道:“爹,刘惜之她害死了娘,这些和尚都是她找来的,什么府里闹鬼,也全是做出来的,刘府这么多年,从未闹鬼,为何她回来了,就闹鬼了。”
刘惜之在心底冷笑,她真是一语中的。
刘老夫人颤抖着身子,手里的拐杖跟着瑟瑟发抖,丁嬷嬷忧心地看着,忙顺她的后背。
“真是天没眼,招了这么一个鬼神回来……”刘老夫人目露凶光。
忽然门房跑了进来,“老太爷。”
此时就是发生什么事,众人也不会太惊讶了。
门房喘了口气,才道:“皇宫里人来了,说是来传圣旨的,人已经进来大门了,眼看就要到二门了。”
刘老太爷心底知道是什么事,看了看赵文轩,对门房颔了颔首。
随后他对众人说:“都移步吧,在这接旨不好。”
只留了几个下人处理大周氏的尸身。
刘老太爷领着众人来到正厅前的院落,齐齐跪下。
刘惜之刚一抬头,看到来的人竟是罗佑,心头微微一震,冷不防看向赵文轩。
赵文轩心虚地避开了刘惜之的注视。
罗佑看到刘惜之微微有些肿的脸,心不由地一颤,沉声道:“刘惜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