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倒是品出了些无奈来,试探着问道:“她不愿意?”
“皇祖母勿要多想。”
孝仁皇后一拍旁边的茶几,“她好大的胆子,谁给她的脸面,居然敢违抗皇室宗族。”
“不是她的意思,是孙儿的意思。”
孝仁皇后“哼”了声,声音稍缓,“你不要她,可以,那就立别人。”
“孙儿,谁也不要。”赵文轩倔强地说。
“你谁也不要?”孝仁皇后怒极攻心,眯了起了眼,一字一句地说:“好,那就传召她过来,哀家亲自掌她嘴,让她后悔说了不该说的话。”
随即不顾赵文轩的阻拦,吩咐福海去把人拿来。
福海不敢耽搁,因为孝仁皇后用的是“拿”,不是“请”或者其他字眼。
刘惜之一夜未阖眼,所以此时才刚起床不久,她打算中秋过了就回苏州,所以趁着现在空闲就让春花整理东西了。
过没多久,福海就来了。
听说是皇后娘娘的传召,她心里就凉了半截,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虽只见过一次,但她对皇后娘娘的护短记忆犹新。
刘惜之带着些许讨好,塞了一锭银子到福海手里,问道:“福公公可知是因什么事”
福海不敢收,硬是把银子推了回去,看她一副快哭的嘴脸,也不忍心,便道:“太孙殿下求皇后娘娘取消选妃。”
刘惜之恍然大悟,正了正形,便出了门,坐上福海早已备好的马车。
在宫门下了马车便开始步行。
进到坤宁宫,便见赵文轩低着头跪在地上,孝仁皇后坐在榻上,一脸怒气。
“民女刘惜之见过皇后娘娘。”刘惜之行了个礼便跪了下去,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跪,但赵文轩跪了,她不能不跪。
孝仁皇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细心地发现她的孙儿眼底都黑了,眼前这位却容光焕发。
“睡到什么时候起来的?”
孝仁皇后没头没尾地来这么一句,让她怔楞了一刻,随后答道:“福公公来的时候,民女才刚起。”
她刚说完就发现赵文轩的身子抖了抖,心底有些不明所以。
孝仁皇后冷笑道:“轩儿听到了吗,你为伊人憔悴睡不着,伊人却睡到日上三竿。”
刘惜之有些错愕地看向旁边的赵文轩,他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样子。
心里想起的是他天刚亮时离去的背影,是那样的落寞,仿佛是一只孤独的狼。
她此时该说什么,民女该死?
正在她失神的时候,赵文轩出声了,“皇祖母,孙儿不睡,与她无关。”
孝仁皇后眯了眯眼,到了此刻,仍是维护她?
“哀家请你过来,就是要在太孙立妃这件事上,问问你的意思?”
赵文轩和刘惜之同时抬头看她,她淡笑了一下,道:“直说无妨。”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不敢擅自做主。”
孝仁皇后冷笑,“好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随后道:“唤刘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