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岩石上头滑了下去。
“娘娘!”宁慕画一个转身,眼见皇后像滚石一样往下滑,放下皇帝身体,扑过去。
好在绵山不陡峭,皇后也不是掉落悬崖,不过一下,被宁慕画抓住了手臂。
庄皇后伏在草地上,喘着气,苦涩笑笑:“宁统领,本宫体力不支,再跟下去也是拖累你们,你且照顾好皇上,让本宫在山下为你们引开一丝反贼的注意。”
“娘娘!”宁慕画脸上悲痛,“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太子殿下日后必定心中落下郁结,您即便为了穆王殿下,也不该如此放弃。”
讲到玉珩,庄皇后的面上有了动容。
她的夫后宫之中有一堆的妻,但她的儿子,此生此世只有她一个母后。
“对,为了珩哥儿,本宫也得撑下去……”
庄皇后使出全身力气,爬上去,被宁慕画扶着站起来,扶着树枝喘息了一会儿,蓦然看见山脚不远处,还有蒙面的刺客经过!
“宁统领?”庄皇后心惊肉跳,心中不断祈祷,玉珩快点带着人马出现。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快些寻一个地方躲起来!”山上有树木遮挡,山下打转的刺客还发现山上几人,宁慕画当即又背起皇帝,再往山上而去。
……
玉珩一马当先,与穆净筠率着一千禁军策马狂奔出城,待到出了城,转眼一瞧,竟然看见近千的百姓拿着刀棍,已经整装待命等在城外。
“太子殿下!”谢飞昂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拿佩剑,一身文人长衫与佩剑烈马显得格格不入,他神情肃穆,指着后头的百姓道,“天下人尽知皇上受反贼围困,要为大昭出上一份薄力,咱们都已经准备好,不救出皇上不归家!”
“对!不救出皇上不归家!”
“皇上万岁,太子千岁!”
“……”
千人齐喊的场面十分浩大,惹得禁军纷纷侧目。
穆净筠诧异的瞧了一眼玉珩,张嘴道:“王爷,适才谢翰林称呼王爷您是……”
“便非穆王,乃是太子殿下!”谢飞昂抽出一份自己抄录的皇帝圣旨,递出去,“穆都统,皇上在危机时刻赐封穆王为大昭太子储君,下臣奉太子之命守护圣旨,如今情形危机,圣旨贵重,继而下臣只能让穆首领你看一份抄录本。”
穆净筠快速打开那抄录版圣旨,看完了,又一脸肃穆合拢。
之前皇上的军令是真,但这份圣旨的真实与否,他还需再做斟酌。
如今形势危急,玉珩自然也不打算非要在众人面前来个“验明正身”,他转首瞧着底下自发或谢三忽悠而来的百姓,目光幽深:“猎场中,反贼全是刀口舔血之人,人数以千计,此次一去,也许是有去无回,为国的后果如何……尔等可要想好了。”他话语缓慢,一字一字都很清晰。
如此仁德,让百姓与禁军的心中无比熨帖。
“我等早已经想好!”为首百姓持棍站出来,“国破家会亡,无国何来的家!咱们若让反贼得逞了,就是助纣为虐!”
“对!咱们誓死不会让反贼得逞!”
“对!守住大昭山河,来生还住种花家!”
“……”
季云流坐在另一匹马上,瞧着这些百姓挂着“爱国爱家”的脸,抬首瞧了天际。
一个民族就算没有信仰,但总有些东西不可被亵渎。
真的是厉害了,我的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