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结果出来了:“我军阵亡一百七十人,轻重伤三百五十余,斩首一千七百五十,俘虏四千。敌军只有少量奔逃出城。”
“将此消息速传给大帅,告之大帅知道!”
“诺!”身后信使应着,数骑奔驰而出。
费伟败亡的消息同样有人传给了长风县的何庆。
“什么?一日不到,江明县就被汉军攻下了?”消息传到长风县城时,何庆失手打落一只杯盏,手紧紧按住桌面,整个人都崩炸式的跳站了起来。
虽早便料到江明县阻挡不住汉军进攻,可这样轻易就被攻破,汉军所展示出的实力,就太让人感到心悸了。
站在何庆对面的还有几人。
正是前来与何庆商量事务的军中大将,何庆听到钱明元传回的消息时,他们在一旁听的真切,此时都面色很是难看。
“费将军八千兵力竟不能依城抵挡一日,看来,传说不虚啊……”左列上首的军将皱起眉俩,想了想,目光抬起对何庆说道:“何将军,大帅既已命你为西路主将,那末将等人就愿附翼后。你想怎么打,怎么做,一声令下无敢不从。”
“哈哈,甘将军好壮气。好,好!我等困守一城,就该有此等豪壮之气。众志成城,看祝彪汉贼能奈我等何!”
……
三日后,汉军兵锋出现在了雍和城下,同时,也出现在了文安县。
石天磊的设想达到了,来到城下的汉军兵力,只有七万人。
祝彪在长风县放了两万步骑,再让少了五千骑的陈孟仁看着文安。大军开到城下,亮瞎了城头一帮军将的眼。
“汉军如何还有这么多?”
石天磊惊不住叫起。余外重将就更不用说了。
汉军只有十万,难道自己分量两县,一西一南,互为犄角,就只分去了祝彪三万军吗?
石天磊放在长风、文安两县兵力都不下六万人的。
第二天,长风、文安两地的信报就传进了围三缺一状态下的雍和。如石天磊所想那般,两地汉军就是三万步骑。
石天磊当即向两军传令,要两部军马主动出城攻击汉军。不求多少杀伤,可也要尽量的给汉军以压力,压逼汉军向两城增援。
结果,长风、文安两地蒲州军‘调戏不成反被奸’,不仅没给两地汉军造成一定的压力,反而被两地汉军赶紧利索的击败。各损失了好几千兵力。
……
元武十一年八月初七。
黎明时分,陶丘城一带像近几天一样,天不亮就开始起雾。乳白色的薄雾和曙色的交融中,陶丘城异常寂静,只偶尔传出丁点守城士兵嘀咕的声音。
城楼上高悬的灯笼,在厚重的雾气中朦朦胧胧,依稀闪烁。
城中绝大部分的人都在酣睡。虽然蒲州之主和着蒲州军主力现在阆州,正处在危境之中,陶丘城民人也是心安的很。
急什么急?
不见朝廷的二十万大军就要开到了吗?
这些日子来一车车粮秣军资储蓄到陶丘来。朝廷大军开进阆州的后勤转运处,就在这里。
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子官僚,豪门世家,都有一个相同的判断标准。那就是陶丘城储备的粮草军资越多,蒲州和阆州的石家军主力,就是越安全。这说明朝廷要下劲的程度高!
两者是成正比的。
所以这里没有号角喧鸣,没有战马奔腾,也没有震天喊杀声,一切都如平常一样宁静、祥和。
守在北城墙上的蒲州军士卒无精打采的,凌晨的困意正浓。为了打发漫漫长夜,大多士兵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吹牛、打屁、聊天。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问口令声,随着来人回答口令的声音响起,士卒们急忙跑回自己的岗位,挺胸收腹,全神贯注凝视远方。其实白雾完全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根本看不到城下的情况,但还是努力做出一副精神抖擞、警惕万分的模样。
来人是例行巡城的郡中领兵校尉一行人,姓周,双名津河。
周津河是石天磊的外甥,一郡领兵校尉,职位不高,却有没几人能招惹的大能量。他的主要职责是负责陶丘的城防安全。
近期太多的粮草物资汇集到陶丘,又涉及到了自己舅舅和石家军主力的安危,周津河使出了吃奶得劲头,对陶丘防务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每日清晨,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上城墙巡视全城一遍,完后才回家梳洗、吃饭。周津河性格不好,经常打骂士兵,这不是他治军严厉,而是他根本看不起手下士兵。守城的将士稍有松懈被他发现,轻者几十军棍是少不了的,重者立即斩首。
部下们都怕他,也习惯了每日在他面前装样子的过活。只要不被他现场抓住,他走后,大家仍是该干嘛干嘛。又恢复到之前的松懈状态。
周津河不知道部下阳奉阴违的情况,甚至于军中中级军官都‘同流合污’了。每次巡查看见每个将士都神情专注,表情严肃,非常满意。这次巡查也不例外,他心情大悦,对身边的领兵军司马说道:“好,不错,要继续坚持住。待朝廷大军来到,咱们肩上的担子卸下,本将军赏罚分明,绝不会忘记弟兄们这一段辛苦的。”
“那才怪!”军司马心中腹诽着。跟着周津河手下两年,还能不知道周津河是什么样的人么。用着了,就是几句话的好话而已。谁要还信他,才叫第一缺心眼。
“多谢大人。职部定再接再厉,不负大人的美意。”这样的乖话,军司马也要说的利溜的。
似乎是性子高昂了一些,本来要下城墙的周津河,走到一处城墙跺边停了下来,向外望了望后,用手轻拍着墙跺再说道:“快到开城的时间了。今日雾很大,你要吩咐将士格外小心警惕。”
军司马继续恭敬地回道:“职部遵令。请大人放心,只要有我XXX在,任何敌人也别想从北门进入城中去。如有失言,大人只管拿去职部的人头。”
周津河更满意了,含笑点点头,“正要是如此。现在是战争时期,要保持高度警觉才行。”
军司马再连连称是。
周津河下的城楼去,回到自己府邸稍作梳洗,用了早饭,就再度转会到了北城墙。而这会儿的功夫,城门已经打开,一些早起的菜农和生意人忙忙碌碌地出入城门。周津河又与军司马交待了几句,正要转去西城,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隆隆的轰鸣声,像是一阵滚雷由远及近,如泰山压顶般,让人心悸。
周津河和军司马互望了一眼,脸色变得惨白。他们都听的出滚雷声是战马奔腾时发出地声音,这是大队骑兵在冲刺!
“敌人来犯,快关城门!”
“有敌来犯,赶快鸣警钟!”
稍一错愕之后,周津河和军司马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也几乎同时高声下令。守城的蒲州军士卒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脑袋一片空白,直到他们听见两名首领的呼叫声后,才略有安定,不再是那么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像一群无头苍蝇了。
城门口处更是乱成一锅粥,城外想进城的人群都往城内蜂拥而入,顷刻间把城门洞堵得水泄不通。更有一些车马堵塞其中,是进退两难,哭声、喊声响成一片。
负责把守城门的都伯以前何曾遇到过这种疯狂的景象,呆呆地看着挤满人的门洞,对于如何才能关上城门,一筹莫展。
周津河跑到城下,看见还没有关闭城门,气怒至极,恶狠狠地对着他大声嚷道:“混账东西,还不赶快关城门!”
都伯迟疑地指着门洞道:“大人,里面可挤满了人啊,根本无法关闭啊。”
周津河见都伯不急着关城门,反而来跟自己理教,懒的再与他说,拔出腰刀一刀将他砍翻在地。再大声喝呼起来:“立即关城门!有敢抗命者,杀无赦!”周围的士卒见此情况也顾不得城门洞的人了,刀枪齐下驱赶出空挡,立刻全力的开始推动那沉重的城门。
门前,百姓的惊叫恐惧声和哭喊声,响彻整个北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