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交的农民、好人更好、更舒逸、更掌权。
青山集南门外,十余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什么人?”见着这十余个走近的人,南门上头便有人喝问。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已闭,看到外头有人进来,城头上的人自然提高警惕。
“好大的狗胆,连小爷都不认识!”
底下传来了加倍的喝骂,城头的诸人没有大怒反骂,反而忙举着火把向下望去,这人就是贱皮!
他们在下面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又嚣张的脸。
“小……小爷!”
这人是王鼎的亲传弟子。武功不错,至少在南乐义军中是如此。
上面把门的头目连连道歉,不过也没敢开城门,而是放下了吊篮,下面这人骂骂咧咧地跨进吊篮,与他一起的还有三人。不一会儿,他们被拉上了城头,发觉身前只有十七八个乱贼,其余人等,都躲在暖和背风处烤火吃喝。
“把外面的人全都给我拉上来!”这人大模大刺的吩咐道。
城头头目不敢怠慢,立刻又放下吊篮,不一会儿,来人一行十二人便全部上了城墙。
“小爷,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自然是有的,你这厮站得离小爷那么远,莫非是觉得小爷蛮不讲理?”
那头目心中暗暗叫苦,这位小爷背景深厚。王鼎头领虽然在三个头领中‘兵力’最少,却是战斗力最强悍的。眼前这位爷何止是蛮不讲理啊,简直就肆无忌惮。他们都已经是无法无天的叛贼了,小爷比他们还要无法无天!
“说你呢,怎么不回?”小爷笑眯眯地向那头目走了几步,然后暴起发难,抡刀就劈下。头目虽然有所准备,却自以为顶多挨一耳刮子,他一个刚刚开始摸刀的人,如何能与小爷相比,要知道这位小爷的正面目可是河东军的镝锋精锐!
喀的一声,人头落地。
“啊!”周围一片惊呼,一片震惊。这小爷脾气就是再坏,也不能随意抡刀砍人吧?而且杀的还是头目。但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们感到惊怖了。不仅是小爷动了手,跟着小爷一起上来的那些人也纷纷动手,转瞬间他们十余人悉数砍到在地,然后又涌去那些在背风处烤火的家伙跟前,一阵劈杀。
这轮砍杀之后,城头再无乱贼义军了。
“干得好,报一下我们的伤亡。”小爷嚣张的声音突然变得嘹亮,整个人似乎也高了两三寸,骨骼噼里啪啦的响了响。
如若换了一个人似的,气质迥异两人。
“梁头,无人伤亡!”
梁头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自己等都是军中精锐,杀这些乱民若还有伤亡,镝锋屯全体自己抹脖子,都不用拿脸见人了。
“打开城门,接应部队杀进来。”
城头短暂的厮杀也引发了一些人注意,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这样的厮杀在镇里并未少有,有的是他们杀良,有的是相互间内讧,因此虽然有人骂骂咧咧地前来查看,却并没有真的当回事。
就在这时,城门打开了。城外一个屯的精骑策马杀入。
两个过来查看的头目和几十乱民正好在集市的主道口遇着,被他们劈头剁倒。这个时候,集市里的人开始意识到不对了。城门附近驻守的义军冲了出来,立刻成了马蹄下的肉糜。五百铁骑踏遍了整个青山集。
而乌合之众与职业精锐的区别,也在这一战中显露无疑。那些义军莫说没有勇气,就算是有,也弥补不了双方在实战能力上的差距。
王广在半个时辰后带引着大部队进入青山集。对带队突袭的军侯问道:“可有伤亡?”
“二十三轻伤,三亡!”
“市集中可有余孽?”
“已搜杀干净,无一余留。”
“好。你部立刻整队,看守俘虏,交予随后赶到的南乐郡兵,再追赶大部队。”
“诺。”
王广带领的左营主力,目标襄城直线前进,杀奔而去。
在南乐城一日的时间,无论是人力还是马力都恢复到了最佳状态。战马疾行进,天刚微微发亮,义军那不规则的营地就显现在了眼前。
此时的黄文安、张克等人都还不知晓青山集已经被破了呢。
当六千精骑杀到眼前的时候,黄文安也好,张克这个南乐民变的谋主也好,王鼎这个齐国边郡小有声名的游侠也好,全都稀软了腿脚和颤抖了身子。
“杀,杀,我们人多,怕什么,杀了他们,整个南乐的子女金帛,任你们选捡!”
黄文安好歹见过一些四面,情知不妙,立刻大声喧叫着给手下鼓舞士气,自己却不住往后缩。
“河东军在此,只诛首恶,降者免死!”与此同时,王广也大声怒吼着,与黄文安孤自一人的叫喊没有人响应不同,当他最后一字说完,身后六千精骑同时怒喝:“河东军在此,只诛首恶,降者免死!”
六千人齐声怒喝,而且是在义军人心惶然之时怒喝,那声音震得天上云彩都散开了,震得无数义兵都不由得跪倒地上,放下了兵器!
“河东军……是祝彪的河东军!”
虽然黄文安等人是在算计着河东军,可当河东军来到他们眼前的时候,不仅仅普通贼人人心动摇,就连黄文安等四个头首也都脸色如土!
王广长枪向前一指!
“呜呜呜……”进攻的号角声吹响起。
“杀!”王广立时以自己为箭头,便向黄文安所处之地突了过去。
“喀咤!”
仿佛是房屋被推倒,义军胡乱搭建起的营寨被六千铁骑一分为二,凡是挡在他们冲锋道路上的,若不能及时退开,便立时被劈杀砍倒。
六千铁骑就像是一个锥子,狠狠地扎入义军凌乱的阵中,并以突破口为中心,迅速将突开的缺口扯开、撕裂的更大。
纷飞的鲜血,倾颓的躯体,垂死的呻吟,惨痛的哀嚎。铁骑所到之处,便留下这样的一副图迹。义军虽众,却给六千河东精骑突得一片狼藉,仅是片刻之间,便杀到了黄文安面前。
“土鸡瓦狗,速来授死!”王广狂喝着再次突击。
这一次突击倒是让王广感觉出了一点微微的阻力。因为黄文安身边的人全都是他搜罗的亲信,几百号人,拼死拦截也能表现出点力量。
不过这阻力太微弱太微弱。不说当年草原上跟胡骑厮杀时的惨烈,就是打中山军,王广也觉得胜过眼前许多。
黄文安脸色如土,吓得直往后缩。王广看准了挥手一掷,手中的长枪被掷了出去,但只穿透了黄文安胯下的战马,黄文安从马背上一个栽倒跟头,躲了过去。但紧接着王广抽刀便杀了上来。
“死吧!”
在一声暴喝中,战马突进,一抹刀光从黄文安身上划过,黄文安整个人都被劈开,拦腰断成两截,内脏哗啦一下流了一地。
黄文安的死让本就魂飞胆丧的义军彻底没有了反抗意识。无数人跪地投降,无数人四散溃逃。
乱军中,张克被投降的义军擒拿,李国华不知死在了谁手。王鼎的反抗导致了两名河东骑兵的战死,最后那一队河东骑兵在再付出三死五伤的代价,全歼了王鼎一伙。
南乐民乱被平定。河东军总数死伤不到三百人,战死者更少,就全歼了可说是乱民,也可说是义军的两万四五千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