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杀了祝彪——”
“挡下他,挡下他——”
洛桐镇一处大宅院中。
祝彪不移不让,左手飞翻,几乎看不清手中的痕迹,三枝白羽箭,两枚鸡蛋大的铁胆已全然抓在他的手中!
“杀!”一个短促如雷的喝声爆响。半空中一条赤红身影流星似的腾扑而来,同一时“杀!”“杀!”之喝声连续暴起,另外七条身影闪掠而下,目标全指向祝彪!
“就凭你们,还差得远呐!”
右手一抓,腰间剑鞘里的湛泸剑飞扬的送进掌心,同时整个身子凌空闪起,如飞弹一样快得宛似流星射下,手中湛泸神剑霍然暴飞急斩,“嗤……”鲜血喷溅,三名围上来的人影连剑势都尚未看清,就已被拦腰切断!
猛一落身,祝彪倒踩八卦,淬然旋回,剑透长空,出招速度之快无可相匹,一道急追上来的人影,“嗤”的一声再被洞穿了心脏!
只是眨眼的工夫,杀来的八人就倒下了一半。
湛卢神剑染满了鲜血,剑尖拔自那人的肌肉里,抡成洒洒点点的一圈,剑身贴着他的肘弯急翻出去,十九剑削劈挑刺,一气呵出,又将攻来的四人,除了那赤红身影外,全都挑翻了出去。
祝彪的强悍深深震撼了所有在场的问心宫门人,他们个个惊骇着,忐忑着,恐惧的看着祝彪,每颗心都在不停的急速跳动。
丁梦儿和中年人人傻了。祝彪真的跟在自己后头杀来了!她们立刻想到,自己二人之所以逃脱,不是因为祝彪没顾上,而是他特意给放出来的。
可惜现在明白也是玩了。大错已经铸成,今夜里她俩就是活下一命来,日后问心宫也不会饶了她们。
“杀——”
丁梦儿嗓音都变了,美丽的脸蛋扭曲的变成了鬼。她是想到了问心宫处置自己人时的那些手段。生不如死——
祝彪狂风暴雨样的攻势已经杀出。他才没闲心跟问心宫这种邪魔外道之辈费口舌呢。身法快得无语绝伦,暴闪的先天剑气如同漫空乌云压盖下射掠而出的千百夺目蛇电,那般凌厉的气势,就像要山崩地裂一般的威煞绝伦。
横扫一切——
每一个被剑势笼罩的人俱不由齐齐感到一片怒浪般的压力漫天倒海的排涌过来。剑锋割裂空气的刺耳声,像是要撕碎人们的耳膜。适才狼狈逃的一命的问心宫本地坛主,身子像炸开的一堆碎石,四分五裂!
祝彪手下不留情。飞掠而下,湛卢神剑起落如虹,兼之那快的不可思议的出手速度和身法轻功,映入人眼帘的便不是一道道的剑影。就是一片匹练似的寒光!
丁梦儿举手射出两道青虹,却是两条软链带着两柄青色利剑。
青虹射进了剑影当中,立刻的她就听到了一阵让她绝望的声音。
叮当当,叮当当……
丁梦儿手中软链连带利剑全部变成了寸长一截的烂铁。
祝彪喝叱着。全身鬼魅般左右急晃,剑影蛇电闪溜猝射,一片半弧形的寒光宛似一把打开的扇子,而由剑身的奇快闪动组成了扇面。然后猛地崩塌碎裂。
爆射出来的先天剑气笼罩整个前庭。
漫天血雨弥漫中,祝彪飘然而去。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极漂亮的一美女。成了断头鬼!
问心宫第二路人马的行动很成功。斩草除根了一白道豪强。如果祝彪再悄无声息的那些,那么他们的算计就完全大功告成了。
可是,问心宫的这一路人马全军覆没了。不仅折损了一名宝贵的先天宗师,更毁掉了洛桐镇整个分坛。
如此的消息可是掩盖不住的。在祝彪还没有奔出渭州境内的时候,消息就沸沸扬扬的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
‘烧掉白龙山问心宫祖庭另有其人’的说话不胫而走。他们不知道祝彪的身份,却飞快的把祝彪在洛桐镇干下的买卖与火烧问心宫祖庭联系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这一猜测它就是事实。问心宫自然否认。但哪里堵得住悠悠众口?白道群侠,甚至是他们的盟友同阵营势力,都急着看问心宫丢脸丢人呢。
祝彪人已经远去,问心宫声势在渭州却是一个大跌。
偷鸡不成蚀把米!问心宫对祝彪自是恨得牙痒痒的,却也只能先着手应对借机抬头的白道群侠了。
西隅,火焰仙山。
连接着火焰仙山的是一片戈壁滩。蹄声清脆而又急骤的响着,传出去又荡回来,荡回来又传出去,就这么响着,响着,而祝彪的目的地在一里里的接近着。
东方天际隐隐透出了一抹鱼肚白色,朦胧清新,一层云叠着一云,乳色中渗着红淡淡的光晕,空气凉得爽冽,今天将是一个晴朗的好天。
足足一个多月的奔驰,祝彪终于赶到了目的地。而此时唐王、夏王的‘联军’还远远落在后面呢。
西凉、西夏、西秦,犬戎、羌族,西陲的五大势力齐涌而至。
几十万精锐兵马汇集于此,相互监视,相互对峙。这也是夏王、唐王、朝廷等中原诸多势力,之所以还不远万里赶来,而不怕太白金精早就被人瓜分了的原因。
五大势力,做三拨阵营。西凉、西夏一拨,并与羌族隐隐有勾结,但羌族还保持着自己的独立,而不像犬戎那般,几百年前就被西秦打出了翔来,就此服服帖帖的当了秦人的狗腿子。
秦人当初能逼的横扫天下的大周皇室忍下他们,除了秦军的强大之外,就是因为秦人与犬戎间已经是密不可分的一体。
那时的羌族被犬戎爆出了翔来,西夏与西凉也是秦人小弟加盟友。周军在灭掉西凉、西夏两国后,掂量了下继续跟秦人死拼下去的代价,周军虽然是开国之百战雄师,也不得不选择了后退一步。
秦人保住了自己的国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西夏、西凉不说,奄奄一息的羌族在周军稍后的扶持,和西夏、西凉两国的暗中资助里,顶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刻,并且在秦人的主动退缩下,不到百年就重新给犬戎平分了隅外。
四百年过去了,羌族的实力虽还逊色犬戎一筹,跟秦人比起来更不用说,但地位关键,隐隐成为了平衡西陲大地的一枚最重要砝码。
骏马转过了一个弯,视野更开阔了。而且祝彪还看到远方山腰隐约可见的房屋。自前日他路过西凉最后一个村落后,这还是祝彪在戈壁滩上第一次见到人烟。
打马过去,就见一条还算整齐的石头路铺垫着。道路两旁,种植着枝叶茂密的高大白杨,这条路是笔直的,从这里向前直望去,可以看到远处那一圈青石垛墙。
一只响箭蓦然升空……
祝彪看也不看继续打马。地洞里猫着的暗哨,祝彪离得老远就听到了他拉风门一样的呼吸声了。
第二只响箭,第三只响箭,仿佛是一步跟着一步似的,随着祝彪的马行去势,陆续自他身边飞过,一直传到那片青石墙垛之内。
这里,是一处坝子。
这坝子面积不大,方圆顶多百丈,在一处山腰凹地。但围墙很高很坚固,完全用青石围成火山灰砌垒的石头墙,五丈之高。再算上下面的山体,就是个有些夸张的数据了。
垛上有一个个砌造好了的方形碟楼,楼上还架着蓄势待发的床弩。上下山通道只有一条一丈宽的斜坡。坝子里房舍座落,人并不是很多。可看想去却透着那么一股子强横霸道的味道!
山下有一处客栈,占地不小,赫然也是青石砌垒的。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