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成博防护设施,在城内,唐军必然还建有更多的阻击设施,只是党世魁看不到罢了。成博城池攻击难度之大,让周军上上下下都有一种无力和挫折感。
无数的石块和箭矢倾泻在城墙上下。
城墙顶部的楼台在石块和箭矢的肆虐下,有所损失较大,有几座望台直接就给石弹轰塌了。数不清的石弹和箭矢几乎把城墙面淹没。
当然,城头床弩的一次次反击,也给周军带来不小损失。
以西门来讲,十六辆霹雳车毁在了翎箭之下。而挡在霹雳车阵前面的盾车,在火弩的覆盖下,更是被击毁了不下五十辆。
两边的损失不成比例,这就是封顶炮台与露天式炮台的最大区别。
党世魁在狂轰猛打了三天后,正式下达了强攻的命令。
周军主力集中在西门,数以百计的重型霹雳车被调到了阵前,密密麻麻的弓弩手潮涌一样染遍了整个城前空地,比雨点都要密集的箭矢覆盖了整个城墙的每一角落。
守军只能躲在碟楼、马面中还击,虽然他们居高临下,射程比对手弓弩更远。可城墙能有多宽,上面能站多少人?
当党世魁不顾伤亡,发力猛攻的时候,数以万计的周军弓弩手,足以用箭弩湮没整个城墙。再有床弩的助阵,周军先头便是用六七百辆盾车作掩护,弓弩手也一样损失巨大。
安肃郡城,
祝彪、上官仁清再次坐到了一块。
“如果党世魁从花云的‘失踪’这点上,就能推断出情报会泄露,抢先一步动手,做攻打成博,来引我军上钩。或是说,他派出花云这些探子本身就是故作迷障,抛砖引玉,我就真服了他了。”
祝彪眼前悬挂的地舆图上,从上面谁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军纵然主力是在攻打着成博城池,可成博郡城以北十五县,牢牢掌控在周军的手中。
以至,现在唐军若南下救援或是解成博之围,只有两个法子可行。
一是,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啃’,一路硬杀到郡城下。二是,派出骑兵深入成博郡腹地,对攻城周军进行牵制。可那个时候,十五座县城就会变成十五个坚固的据点,相互之间牵连起来的县城们,就会化作一条条坚韧的铁索,当握着铁索一头的党世魁拉近铁索时候,那就会化成一张严密的大网,紧紧束缚在汉唐骑军身上。
祝彪对自己手下精锐信心再充足,也不愿意带兵陷入那个境地。可是第一种方法,太慢,太慢,唐军最终损失也会很大。
“十五座县城,内屯守军少则万余,多则两万甚至更多。兼周军占据城池半年有余,一直加固加筑,每一座都是一块硬骨头,想要拿下并不容易。
死拼破敌,下下之策。”
上官仁清想不出破解之法,但问题也看的清楚。
“如此看,就只有绕道了……”
一夜的细谈后,祝彪与上官仁清拿定了注意。可惜了一两月来工匠们赶造出来的攻城器械。大军这一绕道,它们中的大半就只有封存了。这代价是很沉重的。
毕竟绕过堪比北隅一州之地的成博郡,从侧面迂回,再杀进成博,沿途千里之遥,诸多的攻城器械,不可能都带上的。能随军一半,都是难能可贵。
而至于千里奇袭敌后的念想,祝彪从没有想过。这方世界飞禽报信太普及普遍,四条腿奔的再快也没一双翅膀飞的快。
上林郡。
周将丁立统兵五万驻扎于此。虽然这五万周军中有三万是归降的唐军和新募的新兵,但数目不小了,听起来很能唬人。
丁立当然不会把手中的五万兵洒遍全郡每一个县城,他只需要守住三个点即可。
郡城前的武鸣,郡城东侧上手位置的罗圩。再有,郡城。
因为武鸣跟郡城都在富江这条河流一线,而罗圩,则是富江最大支流青溪通过之点。
博州地势很平坦,山峦不多,可溪流纵横。在上林郡,北境驰道贯通的所在就是郡城、武鸣、罗圩三地,其余的县境,任他们去走,任他们去绕,唐军不想后勤紧张的话,先用一两个月去修缮交通线,也是很应该的。
“张将军,浮桥可都已经搭好?”
大军出行,必有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就是先锋干的活儿。祝彪点下的先锋是朱武手下中郎将张伯歧。
按照祝彪的命令,张伯歧部早大军三日启程,在大军兵锋进入上林郡之后,沿途路上五个要注意的河口,都必须搭好浮桥。
“大帅,五个河口浮桥都已经搭好,随时都可以拿来用。”张伯歧抱拳禀道。
他带兵进入上林之后,百姓士绅们都还较支持,毕竟博州是唐王经营了多年的封地。可地方官和撤去的周军,则早一步的将大小十三条河流的五十多座桥梁全部拆毁。
“那大军不需停留,一路南下,兵法武鸣。”
进入到二月中下旬,博州战场彻底爆发。
周军主力盘踞成博,对着郡城狂攻猛打。而唐军以祝彪部为主力,二十余万步骑,撇开成博,挺进成博以西的上林郡,对着武鸣县城也开始了狂轰猛炸。
不过祝彪这‘狂轰猛炸’与周军的狂攻猛打有着质的区别,他部的辎重还大部分都在后面呢,运到军前的井阑、冲车只有区区二三十具,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祝彪‘狂轰猛炸’武鸣靠的是自己过人的实力,抵到武鸣城外当天的晚上,他就单人独剑的流进了武鸣城。斩了县令,烧了县衙,却没抓到城池守将。
随后两天中,不分白天黑夜,祝彪都仗着自己一身过人轻功,或悄悄溜入城去,或直接杀进城去,先后又捣毁了粮仓、县库等多处要害,还将城头的床弩破坏的七七八八。
第四日,守军中的唐军降兵起事,打开了城门,外头大军杀进城去,近乎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武鸣。
这是祝彪对周军阵营高手,几次三番摧毁扰乱自家辎重队的报复,也是一种发泄。在发泄心头的那股闷气,太他娘的气人了。
两个宗师级高手盯着辎重队,不嫌丢份,反而乐此不疲了。
祝彪心里恨得牙痒痒,不然,井阑、冲车等物怎么会只有这么点分量运到阵前?
上林可是多水的,安全环境,走水运比走陆运便宜多了!
而不安全环境,走水运比走陆运危险多了。一丢一船货,跟一丢一车货,概念可不同。
“嗖嗖嗖,嗖嗖嗖……”
上林城下,祝彪的法子再是一变。虽然他每天每夜还是往城里捣乱,靠着系统的如意假面,简直混的如鱼得水。可真正用来威胁丁立的,却是从外面射来的这些带着劝降信的箭。
“诸位皆唐王旧民……”
同时祝彪自己,在城中也不止一次两次的扬撒那些‘反动文单’。就像他前世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发抗战传单的爱国学生一样。
“哈哈……”看着脚下手忙无措的周军,现场除了雪花一样的纸张外,就只有那嚣张的大笑。
可这些都只是皮毛,真正的皮毛。已经三月份了,进军上林超过十天,大军还在上林城外徘徊,真要杀穿整个上林,要二十天?还是一个月?
那点小快意根本不能同祝彪眼下的困局相比。再说,系统大评的期限就在今年,三月份了,只剩不到半年了,祝彪要尽可能的打响声名。
他期望着系统的最高评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