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骑兵沿途扫荡各处乡勇,却也有意缓顿了脚步,但是……
骑兵就是骑兵,四条腿儿就是比两条腿跑的快,即便会州这段日子大雨连连道路泥泞了许多,他们也依旧轻轻松松超过了一些散兵游卒,来到了潜孜郡第一座县城宝县城下。
抬首望向空中的太阳,窦兵估摸着时间,自己来的还是有点早了。
前方道路上能清晰可见到溃散的乡勇和巡检汛兵逃溃留下的痕迹,比之前面的道路上,这样的痕迹是更多很多,这说明一个确凿的事实,是有不少腿长且不知死活的败溃乡勇兵丁跑到这里来的。
“走,咱们到城下转一圈——”窦兵吆喝着,两三千骑兵潮水一样涌出了地平线。
前进的路上,他们就遇到了百十名乡勇,这群纯粹的乌合之众,相当一部分成员是潜孜郡接收了丽阳郡逃难来的百姓,为了稳定住难民以及减少难民的力量,从中选择青壮年充作了乡勇队伍。这些人没有半点的作战意志,也没有丝毫的争胜之心,只要工事一破,就全作鸟兽散。比如这一次,野地里遇到如此多的宋军骑兵,这些人完全是望风而逃,往前或是往左右逃,逃不过了就跪地乞降。
醒目的宋军大旗始终飘扬在兵锋的最前列,走马看花,游玩一样的“征战”,搞得他们自己都没有了骑兵那种激奋慷慨之情。
连同丽阳郡的人在内,会州军,溃败,再见溃败,至少到眼前为止都是一败涂地。
在骑兵迅猛飙飞的突进之下,沿途所欲乡勇尽数一触即溃,连那些出城来收拢散兵溃兵的潜孜郡国兵也立刻抱头鼠窜,根本起不到半点的阻敌的作用。
骑兵在宝县城下绕了一圈,然后向南而去。实际上却是走了几里路后又绕道回了北面。
溃散的乡勇、郡国兵,见到宋军骑兵只是一个劲的向前沿途冲杀,并不来理会杀过后遗留下的他们,心中无不大喜,暗叫着‘又捡了一条命’,还是一窝蜂的向着宝县县城狂奔,但也有一些人一阵考虑之后南北东西的四散逃去了。
“开门,快点开门!”
“放老子进去——”
“他娘的,磨蹭什么呢,快开门——”
乱嗡嗡一团的乡勇、巡丁、郡国兵在宝县城下叫骂不已,但是城头上的守兵却慑于刚刚绕城而过的宋军骑兵的威风,根本不敢打开城门。深恐他们是虚晃一枪,实际上却没有离开,怕自己这边一开门,他们就立刻冒出身影来趁势抢杀……
不过城头守军可以不去理会乡勇、巡丁,但却不能不理会外出城去收拢散兵、溃兵的袍泽,尤其是那位‘位高权重’的军司马。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开门——”这名军司马已经没有在宋军骑兵倒下战战兢兢的样子,站在城下大刺刺的叫喊道,甚是嚣张。
城头之上,守城士兵一时间为难住了,但是回过神后就慌忙放下了吊桥,又快速打开了城门。
军司马,位置可比县令。宝县城里的县尉论职务也比不上。且城头上的士兵都认识城下的这人,前几日郡城派了一员校尉领着两千兵驻进了宝县,这个军司马就是校尉手下两部司马之一。
在现今的宝县县城里可是位排的上号的人物,此时在城门上驻守的只是一个军侯,还是县尉手下的军侯,地位可差下面的军司马多了。
“靠,他娘的,都是败兵,凭什么他们一叫门就开,老子们却要求爷爷告奶奶的还哭不开城门?”乡勇中立刻响起了几声叫骂声,这待遇相差的也太悬殊了,任是哪一个乡勇心中都不会是服气的。
而此时宝县南城门内,一大群丢刀弃枪的乡勇正聚集在那里,人数约有二三百人,或是气喘吁吁,累的就地瘫倒在地上,或是失魂落魄,两眼茫茫,宛如呆子。
这群奔走了二三十里才跑到宝县县城的败溃乡勇,就外表而言真是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也无半点士气可言,而至于军心那就更别提了。可运气却是比城外头的那些人好很多,至少他们临到眼前了,没再被宋军给剃次头。
一个身材健壮的大汉拖拉着一个大刀片,靠蹲在城墙脚下,身边零零散散的围拢着二三十弟兄。他们这群人刚刚才进城不久,还没联络上‘前辈’呢。
八十多个人占据了那一批入城乡勇巡丁总数的小一半,进城之后他们就有意分成了四五部,大大小小的不等,但距离相隔的都不远,互相联系起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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