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只,直扑沛江对岸杀去。
高定、雍良各引五千军在沛江部署,以作接应。
“报将军,敌将孟海引军五千前来叫阵。”
孟海大军一渡江时候,消息就传到了曲毋僮耳中。在考虑了片刻之后,曲毋僮放弃了半渡而击的想法,下令在江边宋军让出滩头,全军退回大营。宋军营地距离江边有五里之遥,这是为了防备占据着水利的嘉州军的偷袭和骚扰。满地的木筏竹排弃了一地。
“传令李闿,引军三千去迎敌。须败不许胜,引孟海到大营右侧五里处的山谷去。”
“责令刘懿、司马厝,各引军三千前去山谷处埋伏,务必要将敌军一网成擒。其余兵马整顿待发,待孟海上钩之后,去随本将挡住嘉州军后队。”
孟海武艺很不错,嘉州武状元出身,自然是精通兵法。但是,曲毋僮先是岸边不战自溃,然后再有李闿的兵马逃窜,料想孟海不会再有怀疑了。
并且,曲毋僮部在沛江岸边停了已经接近十日之久,军中储粮都不多了,军中士气真的是很低落很低落。李闿的‘败阵’,根本不用曲毋僮做特意吩咐,平平交战,那就是一场毫无虚假的大败。
安静了多日的沛江东岸杀声大作。孟海挥军直向宋军大寨,三千宋军出来拦路,但是不堪一击,兵卒望风而逃。审问了几十名俘虏之后,孟海带军就放心大胆的追杀了下去,这一去就再也不见影了。
“放开我,大爷自己会走。”尚未被押进大帐,孟海粗昂的声音就已经传入曲毋僮的耳中。
膀子一晃,双肩一抖,被打的重伤的孟海勉强震开身后两员宋兵执押在自己肩背的双手,大步迈进了中军帐。
看着丢盔落甲一身的狼狈,却满脸傲然的孟海,曲毋僮莞尔一笑,“尔可愿降否?”
大帐中,曲毋僮手下的文武悉数到场了,长史蒋仪维、参军费桐,主簿马光宇,将校李闿、刘懿、司马厝、董志平等,左右各列。
算上帐内的亲兵,十多双包含蔑视的眼神迎向了刚刚窜步走进来的孟海。大步踏进帐中,孟海举目一望就“看”到了一双双的满是蔑视的目光,当即就怒从心头起,泛起一双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燃烧着怒火一样的望向帐中诸人。
但也不能否认,在愤怒的同时孟海自己也生出了一丝羞惭,毕竟他就是被这帐中之人给擒下的。这般一想着,他身上的气势就不由得为之一慑,不服气少了很多,羞愧却更多了三分。自己是武状元啊,竟然被一群武进士给拿了,还连累了五千士卒。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我孟海降贼,想也休想。”孟海刚刚萎缩下的几分气势在这两句话中顿时疯长了起来,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坚强不屈。
“倒还有一分骨气,没丢了武状元的脸面。”曲毋僮呵呵的轻笑着,也不给孟海再说话的机会,一摆手道,“带下去。”
孟海瞬间被曲毋僮的轻视弄得满肚火气,就要张口反驳,前后左右已经涌来了四名亲卫,刀剑架在脖颈上,那里还由得他再开口。
“诸位有何想法。”待孟海刚退出帐外,曲毋僮就转声问道。
“将军,今日一战高定、雍良该是有意拿孟海来试刀的。否则其后行的一万兵马也不该与我军只稍做接触便退了回去。虽然先头是由孟海莽撞,入了我军毂中,可咱们除去设伏yin*的兵力,江边的就只有四五千人啊……”
“快走。”孟海刚听到这里,自己后背就被宋兵狠狠地推了一把,因为心思不定,再加之身受重伤,亲兵的一推之力竟让他向前踉跄了两步才止住,回头看向紧握刀枪的士卒,只能往地下啐了一口了,迈步的前行。隐约中他又听到——宋军在江边林子内似乎只安排了不足千人在打着旗号虚张声势,假作有大部人马是埋伏在那江边四五千军的后面。这是一条妙计,孟海不得不赞同。“然,自己真就是高太守用来试宋军刀锋尚利否的么?”
辗转一夜未眠,孟海心中有节哪里放得下。
第二日清早,就见司马厝来到了帐前唤出孟海言道:“新皇无道,不爱手足,不悯生民,一意妄为,乃是自取灭亡之道。
我主宋王先起义兵于天下,乃是靖难天下,还大周一个朗朗晴天。曲将军素知高太守爱惜百姓,度法严谨,乃是上善之政也。不忍看其误入歧途,今放汝回去,可令高太守早早归降,免遭大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