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来大军非跑了一半不可。再说,军队若是没有给养了,那宋王最后的一点家当也就没有了,甚至于他自己的小命都会保不住。三两句反问,祝彪就让宋王哑口无言了。在自己的小命和未来,与永隆郡城商贾百姓相比,宋王选哪一个?那是用不着废话的。最后宋王为了保一丝面子,只得弱弱的强调了一句军纪!抢掠是破坏军纪的一大杀手锏,祝彪如何会不知道。但是,只要不滥杀,不奸淫,军队心头的那只猛兽总还是可以关住的。祝彪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宋军的局势那么恶劣,不给士卒一点甜头,他们如何还有动力卖命?全军上下的张楠,十个怕都难以找到吧。所以,宋王的弱弱一句,祝彪无言也无颜回答。窦兵进来时候房间里的气氛很闷很低压。“这怪得了谁?要不是他把基业丢了,我们怎么会滥取民间?”宋王去后,窦兵如此的说道。祝彪没理会窦兵的磨舌,注意力集中在窦兵拿来的两件斗篷上。这一件底料是用毡毯支撑的,一件底料是用棉布制成的。而表面也是不同,底料毡毯的那一件外表衬的是油布,底料棉布的那一件外表衬的是蜡布。两件效果都很好!“集结全城所有的裁缝、绣娘,再命令地保、甲长于我召集城内会用阵线的民妇,全力裁减缝制斗篷和车马的遮盖。”“告诉她们,每人完成一件斗篷,给一百钱;每人完成一块遮盖,给二百钱。地保、甲长各自名下所有民妇计件,每有人缝制一件斗篷,地保、甲长得钱十个,缝制一块车马遮盖,他们得钱十五个。最后总计数量,地保、甲长,前三名的有重赏,后三名的有重罚。下去吧!”窦兵长大了嘴巴,这么麻烦啊。“公子爷,这活儿我干不了啊!”宋王不在了,他也不喊祝彪大帅了。“这就不是你干的活,给董巧晟说去。如果人手不够,去宋王那里请人。”“诺!”窦兵领命退下。房间里清净了,祝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今晚就是永隆郡城商贾的灾难日,而且还会有不少的平民受连累。但是为了生存,为了大军能持续的维系下去,也只能如此了。祝彪目光移动到地舆图上,嘉州军与泗州军的追兵很近了。但今晚下了一场雨,明个上午不大会有雨,可下午祝彪感觉还会有雨,必定能影响到追兵的行进。本来是一天的路程,现在可以算作一天半了……盛夏来临,中原大地进入了雨季。开州、嘉州等北方虽然不比南面诸州阴雨绵绵,可雨水也是遍地流的。祝彪都有心直接把‘天象’加到满值了,因为它在这个时候真的很有用。…………永隆郡,十里铺。樊昭面无表情的望着房外哗啦啦的雨滴,这雨明天还会继续下吗?“将军!”一声轻轻地呼唤叫醒了沉寂的樊昭。“弟兄们都安顿好了?”今天他们在距离十里铺东五里的地方都已经扎好营寨了,可是天黑了突然下起雨来,樊昭本军所扎的那个简陋营寨,没用两刻钟就被雨水泡了汤。夏天嘛,樊昭行军携带的军帐全是最单薄的布帐,并且不防水。在营寨里,外头下大雨,是里面下中雨,根本就无法坚持。无奈,樊昭只得半夜起营奔来十里铺镇。五万人马把镇子塞得满满的都也装不下,最后只有冒雨搭建木棚,忙活到现在嘈杂的声音才褪了去。“都安顿下来了。但是……”来人有点迟疑,“但是军中不少士卒都有发热的迹象。”“咔嚓!”碎木声从樊昭手中传来,扶着门框的手已经把门框一边抓下来了一块,然后……细细的木屑从樊昭的手指缝中漏下。“镇子里药铺、药房的郎中、伙计都已经叫过来了,还熬了姜汤。但前者太少,后者作用也不见得都有效。”这人是樊昭的亲军司马,绝对的信得过的人。“向周边县镇派信,收集对症药材,上天上午前送到十里铺。”军人体魄强健,淋一时半会儿雨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这雨要是一个时辰,那可就大发了。而且夏季里穿的都单薄,天晴时候太阳向下火的一样,一下雨一刮风又凉飕飕的。樊昭部宿营里直接中招,连个缓冲都没有,如果这场发烧生病的人多了,那也不算稀罕。“诺!”“再有,镇子里还有附近村子里的鸡鸭牛羊猪什么的,但凡肉食,都收过来……”“诺!”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