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宋军实力高达三万军,带兵的祝彪覆灭裴仑回援之军后,身上又散发着那么闪亮耀眼的光芒,双方软硬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守关中郎将没有任何的法子可施。
中郎将在这城垛残破,女墙裂纹斑斑,甚是破烂的关城上,每当透过箭孔打量关下宋军情形的时候,心头就如被针蛰了一样不好受。并且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越来越明显。
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他强制压下自己心头不安的情绪,凉凉的空气将他纷乱的思绪归于冷静。“放箭,全力速射。射——”
只有这个法子了,总不能白看着宋军填上护城河吧?
战鼓蓦然从城头响起,没有一点征兆,一片黑压压的箭雨便从城头飘下,一头扎向宋军阵中。
背着土袋沙石的宋军士兵听到那利箭破空的呼啸声,便在第一时间齐刷刷的蹲在地上把土石沙袋顶在自己头上。伴随着军校们的大喝声,“唰”的一声,刀牌手们也齐齐举起手中的手牌,在头顶上搭起一面严实的遮蔽。那些距离刀牌手近的士兵,立刻抛下手中的沙袋灵活的钻到了手牌下。几声痛苦的呻吟之后,寥寥三二十人倒在了往返间的路上,哀嚎之声零星的响起。
这点的伤亡对于城下上万人的亲兵营来言不过是毛毛雨罢了。毫无疑问,刚刚沉寂了少许的六部步弓手再次全力出击,几轮下来便将城内的反击给利索的压制了下去。
午时刚过,原本宽阔的护城河就已经被填平,东朗关下一里来长的护城河被一袋袋土石截成了五段。
不需要鼓舞,关城上所有的守军就已经知道拼命的时候到了!
陈安,一张方正的国字脸,虎背熊腰,短短的胡须如同一片钢针一样横生在下额,坚挺有力,虎目圆睁,手持一口大刀驻马于阵前,在他的身后,一面玄黄的大旗迎风招展,飘荡的旗面上斗大的‘宋’字猎猎生威。
战鼓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招魂,随着令旗的挥动蓦然间从四周响起,沉沉的鼓声节奏鲜明,伴随着这阵“咚咚咚咚……”的声音,后部陈安营彻底替换下了前部亲卫营,攻城战正式开启!
战阵,紧密的战阵,身着紫色黄边的战袍,长枪硬戟,全身披挂的宋军步卒踏着鼓点迈出沉稳的步伐。一架架云梯,一台台冲车随着宋军的推动下冲向关墙。在漫天震耳的鼓声、翻滚的令旗下,攻城开始了。
立在关上的太子军中郎将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作为一军之主他自然也是人中之杰,胆量不可谓不大。可之前自以为的胆量,却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让他心中如此忐忑不安的!
看着城下气势如虹的宋军军阵,看着阵中那一杆杆直刺长空的锋锐长矛、明亮照人的冷冽大刀,他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再有就是这支宋军高昂的士气和斗志。
祝彪以三万军席卷东安,再荡覆了裴仑的八万援军,这是一个再耀眼明亮不过的光环了。想想自己对付的宋军也是三万人,想想自己手下的军队只有不到六千人,他的信心就发虚!如今再看城下的宋军,他就有种,如此密密麻麻的宋军士兵高举长枪大刀队列严正的是正向着他一个人压过来,心灵上就有一股无从招架的颓废感。
远处的霹雳车已经停止了怒吼,宋军的兵锋已经突击到了东朗关下很近的距离,再投的话就要误伤到自己人了。陈安抬头看向城头的飘扬的“周”字大旗,肃冷的杀意就在他周身四溢散出。“杀——”陈安放声怒吼。
“放箭——”关上守将同时也在大吼。趁着石块停下的机会,他果断下令弓弩手还击。这个时候,已经没必要节省箭矢什么的了,最大限度的杀伤宋军,挫败他们如虹似火的士气才是正途。
“刀牌手,举盾!”第一线的陈安大声高喝。几乎是同一时间身旁的亲兵也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一面面盾牌将他前面遮挡的密不透风。“让开,混账东西,隔这么远,还怕本将被射死不成!”亲兵们没有吭声,他们依旧紧紧守卫在陈安的身前。这就是作为亲卫的职责,他们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保护主将的安全。
“步弓手上前,床弩准备——”
“放!”陈安立刻指挥着手下给以还以颜色,同时下令床弩击发,现在已经是尽展手段的时候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