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全军,一扫把。他来到的第二天,裴仑就动起了手。人都不认识,他还怎么统领全军!”
东安郡报急。之前宋王与裴仑兵势之间形成一个微妙平衡,宋王这里并不主动增兵东安,就是怕打破了这一平衡,使得裴仑不得不动手,从而挑起战事。
现在,却是裴仑主动出招了。宋王必须立刻急忙增兵东安郡,否则就等到裴仑大军杀到自己眼跟前吧。还要防备身后的晋军,多出分兵,再坚持让祝彪统领全军显然不现实。
而祝彪也‘识趣’,主动‘选’了三万人。
焦竑心里凉拔拔的,跟宋王干本来就是前途暗淡,现在又捣弄出这么一档子事,就更希望渺茫了。
虽然太子军主力移去了东安,东城郡留下的也有五六万人呢,三万人就是先杀一个措手不及,又能扭转什么大势。
“唉……”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一脸苦色又浓了三分的王启五人道:“是我害了你们那。”
“不过宋王于我哥俩有救母之恩,此恩纵粉身碎骨,亦不可不报。事已至此,是我焦家亏欠你们的了。”
焦竑自己都对前途没什么信心了。
刘卓脸色挺尴尬的,嘴巴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提气的话。他跟焦竑一样,也是一样的没信心,不然刚才就不会说那些丧气的话了。
不过他是知道宋王的底子的,有唐王在,总归是条不错的退路。
“别净想丧气的,还有北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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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山峻岭中辛苦跋涉了七日之久的三万松筠,在这一日的中午时分终是抵达了距离繁峪山三十里处的预定地点,悄悄地隐伏在了几座相连的无名小山间一块相对平坦的林地中。
一颗高大的青松下,葱翠的树冠如一把大伞笼盖在众人头顶。四根长矛撑起一块布幔,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棚帐,祝彪、陈安、陆通、张鹤、吴伯牛、章甫阳等军中众将悉数聚集在此。
“祝帅——”呼声中,刘卓穿过列队严正的亲兵卫队,把王启五人留在了外面,夹带着一身的雨水跑进了棚帐。拱手朗声禀道:“属下已经与找到了焦竑,现在他正返回繁峪山送信。”说罢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随手一把甩出。
祝彪嘴角当即翘起,找到了焦竑那就证明——事情依旧在原定计划中进行,虽然这计划是他在两刻钟不到的时间里策划完毕的。焦家兄弟的小动作并没有被陈廉、许由所怀疑,如此他已经是有九成的把握了,大军辛苦这么多日终究是没白费功夫。“那五人是怎么回事?”清冷的目光扫向跟随在刘卓身后而来的五人,祝彪不解的问道。就是要带路,也用不了五个人吧?
“将军,这五人都是焦竑的心腹,之前是他们和焦竑一块在山外头蹲点的。接头之后,焦竑亲自返回繁峪山通报,就先把他们五个留下了——”刘卓的话有些未尽之意,不过祝彪是明白的点了点头。
刘卓的露面,必然会让此番计划全盘暴露在那五人的眼前,焦竑固然相信他们,却也怕出万一,这毕竟事关重大,宋王的形势非常不妙,可是谁都明白的。
此时关乎到焦家哥俩的前途命运,所以不得不保险了一杠子。把人留了下来,由刘卓带这五人到军中来。
“那就先留他们在军中,等拿下了繁峪山再让他们归队。”瞬间就想明白了因果,祝彪立刻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会这无关紧要的五个人,望着刘卓紧接着问道:“焦竑可曾定下了时间?我军何时能够进兵?”
“这个没有。焦明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是不会轻易宴请陈廉、徐由二人的。所以焦竑只是估摸说应是在申时末左右把他二人拿下。”只要没得到祝彪部赶到的确切消息,焦明就不会动手。所以这动手的具体时间是不可能确定下来的。
刘卓稍加解释后,接着回道,“太子军根本就没料到我军会突袭繁峪山,山下山外并没有布置斥候。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焦竑言我军要靠近繁峪山,最好是从东侧山地切入进去。焦竑说此处东北角十里处有一山谷,极适合隐军,且距离繁峪山前寨也近,不足十里远。”
“他的意思是让我军潜伏到那里,然后等他那边消息行事。”
祝彪沉吟了少许,往东北再走个十里,那么距离繁峪山前寨几乎是近在咫尺了。稍加考虑,便认同了这个提议,“传令,全军急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