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跃马而出,紧接着便见军阵前列溜出的缝隙中快速填充了三千弓弩手,直面这呼啸而来的五千胡骑。
李攀龙冷肃地目光死死地看着前方汹涌而至地五千胡骑,冷厉的声音幽幽传出:“劲弩兵、步弓手——预备——”
“哗哗哗——”
一阵整齐的哗啦声响起,是箭壶落地的声音。接着就见劲弩兵在前步弓手在手,一个个汉军弓弩手弯腰从箭壶中抽出十几根利箭来,扎在身前伸手可触的地方。然后弯弓搭箭,踏弩上弦——
此时,狂飙疾进地胡骑距离汉军本阵恰好有一箭之遥!
“呼——”
冯恩江望了一眼阵前飘扬着的红色三角旗帜,深吸了一口气,转而高声吼叫:“左曲,左右两都上——”
随着一声令下,二百亲卫骑兵突然在三千步弓手面前五十步距离上交叉相错,隐隐的变成了一个X型。再接着,一个个寒光闪闪的铁蒺藜从亲卫骑兵的身侧洒落。
“放箭——”李攀龙一声厉吼。
“唆唆唆——”
一排排弩箭平射而出,接着锋利地箭矢漫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密集如飞蝗行空样的箭雨,嗡嗡的弓弦震动声也如大群的蜜蜂煽动翅膀的震响。尔后抰带着刺耳地尖啸,不管是弩矢还是箭矢,都向着疾驰而来地胡骑呼啸落下。
“噗嗤——”
杀伤力+10,又只是百步距离,弩矢命中处,战马跪地人命呜嚎。而箭矢的命中处,虽多能穿透胡骑身上的那层铁甲。但是没有了破甲战技,箭矢坠落,即使能穿透战甲也能难像亲兵营右部那样,不死即伤。不过总的来说绵绵不绝的哀嚎声还是在阵前响彻,一片一片地胡骑倒地不起。
“加速,冲过去——”
吉利晃动着手中的大锤,轻易地磕飞了七八根射来的箭矢。然而看到身边的胡骑一个个摔倒在地,满脸的狰狞之色,凄厉地嚎叫着。
“可恶大雪——”箭矢加身中,这一刻不知多少胡骑内心咆哮着。
下雪不冷,化雪冷。【相对而言】
失去了燃料、草料,只两天的路程,胡骑就伤了元气。否则,乌维驮再恨阿那穹奇,也不会连带着恨那些胡族骑兵。
阿那穹奇一人的命,也不值得一万多胡骑去跟着陪葬。
又冷又饥,嚼着硬邦邦的肉干,渴了只有雪水充饥。撤退的路上,首先胡骑失去的就是他们最最有力的武器——骑射。
所以,现在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顶着雨点般落下的箭雨先前冲。
“冲过去——”
又一波箭矢落下。吉利再次振臂怒吼,冲锋在前的他已经引起了不少汉军弓弩手的注意,可一双铁锤在手,上下飞舞,愣是磕飞了一支又一支。
“唏律——”吉利胯下的坐骑突然一阵低鸣,接着就失去了平衡,整个马身向前一耸朝着雪地扎滚了下去。却是战马中箭倒地了。
吉利感觉到坐骑骤然往下一沉,心中立刻就叫不好,可第三波箭矢袭来他可不敢这个时候窜起,就只能脱开马镫顺着战马倒地向着雪地翻滚下来。
滚动中,铁锤不离手。
果然,他的眼睛就察觉到前方一点点幽亮的银光一闪而到,心中冷哼一声,急忙把一双铁锤护在身前。
“嗯!”闷哼响起,翻滚中吉利的背脊上似乎扎到了什么,背上一阵剧痛。磕飞来射来的箭弩,他就看到雪地上一点点幽亮的暗光闪过,心中再叫一声不妙,急忙把一双铁锤向着地下一击。
两个锤头落地,“咚”的一声在地上砸出了两个深深地土坑,几乎就埋没了整个锤头。吉利粗壮的身子凌空打了一个车轮,落地之后虽然一双臂膀酸麻的要死,可抬头打圈一看却依旧心寒无比!
白白的积雪中,一个个铁蒺藜布撒其中,多的如同天上的繁星,数都数不过来。左右前后,烟尘弥天,一匹匹矫健的战马闷头载到,一个个骁勇的战士死活不知——
“唏律律——”
“啊——呀——”
战马惨嘶声和胡人的哀嚎声交织成一片。
冲锋的五千胡骑已经彻底乱了阵脚,前面地胡骑拼命地想要勒马后退,后面地胡骑仍在往前冲刺,以图尽快冲过箭雨的打击范围。人马相挤,都不断的有胡骑被自己人挤落倒地——
“咻咻——”
汉军弓弩手的箭雨却并未因为胡骑遭受的厄运而停止,密集如飞蝗的箭矢仍旧像无情地攒落下来,不断的在雪地上溅染起朵朵血花。
“唆——”
寒光闪过,最后一支雕翎箭从天而降狠狠扎进一匹战马的脖颈中,那战马昂首悲嘶一声,策奔了十数步,颓然倒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