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熟知的不过是三五位,绝大多数下不上棋的则只能进行一些下棋以外的工作,比如说写棋评,搞讲座,上电视台等等,但不要忘记,这些工作也不是谁都能做好的:很多棋手都是很小便开始学棋,为了学棋,正常的文化学习也受到影响,有地棋手父母望子成龙,甚至让自已的孩子连小学都不上,一门心思全铺在下棋上,这样地结果往往导致很多棋手的文化程度很低,和正常社会的接触很少,棋下的很好,但写作能力,口头表达能力,还有和他人的交流能力都很低,不要说写棋评,搞讲座,就连写一篇几百字地个人简历恐怕都得挠半天头。那么这些棋上的才能不足以立业,其他方面地才能也不够谋生者怎么两条路,一条是退役进入民间成为一名业余高手,职业三流在业余便成为一流,过得要比打不上比赛的棋手要强地多,另一条则是转为二线,由战士变为输助人员,虽然很难再有打比赛,争奖金的机会(当然,这样地机会对他们来说本就不多),但每个月都有固定工资可拿,旱涝保收也是不错。
郭天宇就是这样的一名职业棋手。
他十五岁入段,从年龄上看这只能算是中等之材,谈不上差,但也绝对称不上好。
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入段之后,面对众多职业棋手所构成的高垒深沟他是一愁莫展,(没办法,类似他这种水平的人在职业圈内实在是太多了),几年下来,虽然从初段升到了三段,但正式比赛还是最多三轮便被淘汰出局,经过无数次痛苦的失败,他终于意识到以自已的棋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一流棋手,与其做那种不可能实现的美梦,还不如现实一些,早点找一条后路。
于是他开始把主要精力从研究围棋转到电脑学习上,经过六个月的培训班学习,靠着年轻记性好,接受能力强,他学会了FFICE使用,网页制作等电脑应用方面的知识,适时,正好中国棋院围棋部要组建情报室,他的电脑水平虽没有多深,但在中国棋院的众多人,因此便顺理成章地进入情报室,成为一名只拿工资的职业棋手。
对这样的结果郭天宇没什么不满的,职业棋手的世界本就是一个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世界,在踏进这个世界时大家的机会都是平等的,是自已没本事抓住机会,怨不了别人。
不过话虽如此,他终究是在围棋上曾经下过一番苦功,并曾幻想以棋立业成名成家的年轻人,虽然幻想早已破灭,自已离棋盘棋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可每当看到有年轻棋手创出好成绩的时候他心里也不免有些酸楚。
“哦,看样子你好象认识王一飞?”黄家贞一抬头恰好看到郭天宇的表情,于是好奇的问道。
“呵,黄主任,您忘了?那年十一您带着我和长风一起在劳动人民文化宫搞活动,王一飞恰好也来了,而且也参加了咱们的活动,我和他还下了一盘四子指导棋,结果中盘战时他走出一招妙手赢了。”郭天宇笑着提醒道。
“啊?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呵呵,可不是吗。那也是我第一次碰见王一飞,想那个时候他也就五六岁吧?个子还没我腰高呢。”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黄家贞不由得哑然而笑。
“是啊。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流着鼻涕得让别人擦的一转眼他也成了一名职业棋手。”郭天宇感叹道。
“岁月摧人老呀,五六年的时间,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唉,原先一直以为自已还很年轻,看到他,老喽。”郭天宇的话感染,黄家贞也变得感慨起来。
“呵,黄主任,您现在四十出头儿,正是年富力强,要经验有经验,要精力有精力的时候,哪里算的上老。”郭天宇笑着宽慰道。
“呵呵,老不老不是看年纪,而是看心态。你现在还年轻,理解不了这个的。”黄家贞笑笑答道。
当领导有领导的好处,当普通群众有普通群众的好处,普通群众虽然没有领导的待遇和收入,但同时也不会担那么多的责,操那么多的心,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
“黄主任,您说的太深奥了,我是理解不了了,我那里还有别的事要做,您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回去了。”郭天宇笑道。
“嗯,好吧,你先回去吧,对了,你回去以后把王一飞这次比赛的棋谱打印出来,一会儿给我送来。”想了一下,黄家贞吩咐道。
“,十分钟。”做了个没有问题的手势,郭天宇离开了主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