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这个狡诈之徒在无法将有些话直接告诉他文帅哥的情况下,要做到这点,就只能用些迂回、曲折的手段了。
宋瑞肯定不知道他那个狡诈的陛下此次所做的一切,主要是为了让他多察觉到点北元的真相。但这并不妨碍他要重新评估和认识对手,因为史格已经讲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除了忽必烈,没人能知道蒙古军究竟有多少。”
忽必烈这么做,动机难道不值得令人怀疑?
当他向高桂等人解释过后,立刻对帝国陛下说道:
“陛下,依军情司过去所探、史格之言,臣以为,北朝所刻意隐瞒的,实为鞑子兵的实情。而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很可能是其真正的军力,要远低于以前军情司的估算。”
听了他所言,高桂、张德等人更大震,帝国陛下则点了点头。
自史格讲出那句话开始,东其实已经对这次所谓的“论决”失去了兴趣。因为他很明白,某种提防之心的存在,他和史格之间讲到那个程度,已经是极限,都不会再说下去。
但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他要做的,就是等宋瑞讲出他的判断后,再加以“证实”。
“文相,您以前曾对朕讲过,昔rì汉武帝兴兵,导致天下百姓疲敝。而从军情司收集的消息来看,自北朝兴起于大漠,他们就一直没断过征伐,这同样也会导致草原上的百姓疲敝。”
兄弟我就不信,这时代咱穷兵黩武会让天下百姓疲敝,难道他们大举兴兵就不会?
“以草原人口之寡,他们这样做,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宋瑞眼中已经有了光,他沉声言道:
“古人云,好战者必亡。陛下,现在可以断言,北朝的穷兵黩武、它的内乱,已经导致了鞑子兵军力的大幅下降。”
瞧瞧咱的文帅哥,真的是一点就透。
这时候咱真应该再加一把火。
“文相不愧为灼见。朕一直以为,以我大宋过去国土之广柔,人口之众,在这样的对决当中,哪怕一时受挫,就是仅仅坚持和他们耗下去,他们也耗不过我们。”
对不起了老忽,您老就是再厉害,只要兄弟我祭出某伟人持久战的法宝和你拖,您也拖不过我。更不要说您的弱点咱都清楚。
好么,这不光是要大举兴兵,而是要连年兴兵了。
宋瑞刚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味,他的陛下已经转向高桂说道:
“高将军,不用担心会泄露军情。川中、荆襄、两淮三地,是朝廷过去和北兵鏖战的主战场。就是我等不说,北朝必然也不会忽略。”
“况且以史格等人现在的情形,即使让他们知道了朝廷要先下川中和扬州,且他们真将此消息泄漏给北兵,北朝能否相信也未为可知。相信了难道又真的要分兵应对?”
“果真如此,参谋院则可改变策略,以川中、两淮、北方沿海为牵制,集荆湖、广南两个都督府之兵,另加水师,先夺取荆襄。”
兵者,诡道也。该变的时候,兄弟我绝对不会犹豫。
“兵部务必要记住,在具体的战术上,我禁军决不可轻视对手,而于总体战略上,我大宋实不必惧怕任何对手。”
自兄弟我来到这个大宋,早就从另一个层面理解了某伟人的这句名言: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假如兄弟您不仅拥有广柔的国土、又有着这个星球上最庞大的族群,且这片国土上还具有远高于任何地方的生产潜力,那么,您为什么不能藐视外来的敌人,反要害怕他们?
没有人能够否认武器在战争中的重要xìng,但没有了jīng神和勇气、丧失了信心,有时候对一个民族来说,后果将更严重。
高桂的眼中已经闪烁着jīng光:“陛下,末将明白了。”
东是在这年的年底送别文天祥的,这时候,苏刘义已进驻建康。
临行前,东授予了宋瑞帝国兵部西南总督的官衔。同时下诏:任命邹洬为四川都督府都督、张应科为云贵都督府都督。两都督府之兵,包括协助步军入川的水师刘尚武所部,均由宋瑞直接节制。
至于民政上,东在和陆秀夫认真商议过后,任命了姚良臣为西南节度。
姚良臣有安置流民、开发流求之功,而现在的整个西南,也等于是要重新开发。所以,东和陆秀夫决定将这个重任交给他。
当陆秀夫面对着即将离去的文天祥时,他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更也许该说的话,他们之间早已都说过。
他只是慎重地向宋瑞施了一礼。
宋瑞回了一礼,他眼中充满着惜别之情,却同样没有说话。
是不用再说了,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别离了。
只有他们的哪个陛下,冷冷地对边上的西南总督府副督军指挥使张德,下了道严令:
“张德将军,文相乃国之柱石,无论何时,也无论出现任何情况,你都必须保证他不可有失。这是朕的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