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是:“宋封元昊为夏国主,许自置官属,每年赐给夏绢13万匹,银5万两,茶3万斤。”并且双方的交锋,一直到北宋帝国被金所灭,才等于结束。
而当李恒成为北元帝国的成员后,他在和我们的帝国再度交手中,亲手亡了这个过去的对手,所以他始终没太瞧得起宋军,哪怕他已经吃了一次亏。
历史就是一面镜子,它一直在冷冷地反射着这个星球上所有已发生的事、以及将要发生的事,而且其中没少重叠的幻影。
但是,宋军占领了南剑州这个消息,却不得不使李恒认真对待。因为如果唆都在福建的战事顺利,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可唆都如果战事不利,哪他又为何收不到任何消息?任何一个稍有判断力的将领,对此的猜测应当都是差不多的。
李恒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除了将上述情况急报大都,而且立刻派人赴邵武和建宁,要他们火速打探实情。他的人派出还没多久,新的情况就又来了,宋军不仅攻下了兴化、泉州,而且现在连福州也已落入他们的囊中。
李恒的眼中已经出现了寒意,他明白,已经不需要再查探了,这个时候的唆都,肯定已凶多吉少。他再度拟了一个八百里急奏送往大都。
李恒如此做法,是因为他再厉害,还不至于认为此时仅以他目前的江西之军,就可以对付福建的宋军。要知道即使是当时弱得不能再弱的宋室流亡小朝廷,元军也是三路围攻,他们分别从两浙、江西、湖广进军,把行朝压缩到沿海,最终逼到海上。
现在,仅仅是江西之军出动,从军事上讲,哪绝对是不够的。琼州既然敢于上岸,就不会实力太弱,唆都的凶多吉少,足以使李恒警醒。
而且异地动兵,是必须得到忽必烈的批准的,因为古代出兵,就地镇压暴乱也许可以忽略,但更大范围的出兵,正常的程序来说,都要得到皇帝的批准,并授予将领领军的凭证,比如著名的虎符,亦或印信。
但是,这一来一去的请示汇报,再进行必要的决断,时间就耽误了,所以我们说对方的行动快不了。
忽必烈得到李恒的奏报极为震惊,他心中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因为此时的他,所面对的局面要比当年昔里吉的叛乱更严重。
蒙哥在位时,既是为了报复,也是为了尽可能地消除以后的隐患,他将窝阔台汗的属地给拆散了。因此,当昔里吉叛乱的时候,海都的实力还并不强。而北边乃颜,同样也羽翼没有丰满。否则,他们如果和昔里吉一起闹,老忽的麻烦就大了。
但是,老忽清楚,现在这两人都已经有了挑战他的实力。因为通过这几年,海都已经把窝阔台汗的子孙全纠集起来,并成为他们的共主,他已经在逐渐向东扩展。而乃颜同样在北地做大。
忽必烈心中最大的隐忧是,一旦这两人联手,两面受敌的帝国所要承受的压力非常大。他之所以每年去上都,除了夏季去避暑,另一个目的,就是震慑草原,让这些人不敢乱动。他让自己的心腹爱将伯颜驻边,也同样是这个原因。
然而,现在更危险的局面出现了,帝国在南方又出现了一个敌人。实际上他也早已就存在,只不过是大海,是他在水上,始终不敢上岸来,让所有人心中似乎对他还不屑一顾。但是,哪个可恶的小子终于爬上岸来了,而且他很可能就是帝国所有对手中,最阴险和狡诈的一个。
帝国该如何应对?忽必烈的眼中露出了寒光。
不能犹豫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不能在西边的海都和北边的乃颜动手之前,先解决南边之敌,那么,到时候帝国需要三面应付的局面,才是最恶劣的。
老忽没有犹豫,他立刻就下了决断,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连续下诏:
令两淮的元军增援江南。
令河南行省的元军火速分两路增援湖广行省和江西行省。
命范文虎率江南新附军立刻出兵福建,舀下福州,进攻兴化等地。
严令包括吕师夔在内的所有驻军,必须守住广州等沿海城镇。
命李恒兼福建招讨使,指挥江西、河南两省的元军,从江西和广南东路两路进兵,剿灭福建的宋军。
命阿里海涯指挥湖广行省的元军必须夺回雷州。
令匠作院火速为湖广和江西提供火炮。
忽必烈的这个部署基本上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路数,但所有的条件毕竟和以前不同了,而且他的对手既然已经在海上前后忍了五、六年,自然不可能如他所愿。东更在自己的心目中,准备将老忽拖入他称之为“相持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