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得仇恨,这些笃信长生天,相信奇迹的族人极其希望有一个盖世英雄带领他们发泄心中的愤恨。于是他们拥戴合不勒汗的第四子忽图刺登上了汗位,将全部军队交给他统辖讨伐塔塔儿部。
这位神奇的英雄被推立以后立即带领俺巴孩汗的长幼宗亲及蒙古部族的众人踏上了复仇的征程,从而开启了蒙古部族与塔塔儿人,与女真人周而复始、不知休止的复仇战争的序幕。从此,仇恨像个无处不在的幽灵,遍布蒙古高原的平原与高地,充斥在大漠南北的空气与心灵。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都被这貌似正当的理由扭曲了心态,并一同开始接受其生命所不应承载的任何后果。
起初忽图刺还算清醒知道自己的实力与女真人相比还是有差距的,女真人虽然现在被大宋压制,但前推二十年大宋也险些被其攻灭。柿子还得捡软的捏,于是忽图刺汗首先率军进攻塔塔儿人,双方进行了多次战争,但其也不是好捏鼓的,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互有胜负。蒙兀人非但没有捉住暗害俺巴孩汗的凶手。相反,在一次战争中,合不勒汗的长子合黑又被塔塔儿人俘获,他们又将其送到金国,钉在木驴上处死了……
“唉,年轻人还是太鲁莽了!”赵柽看罢战报摇首叹道,忽图剌的报复性的攻击并没取得太多的回报,他不太明白有句话叫“韬光养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这点上,他的侄孙铁木真比他理解的要透彻的多的多啊!
“陛下,我们要不要给蒙兀人提个醒儿,要他们保持冷静?”军情司司长尚虎见皇帝对这位新任蒙兀大汗不满,急忙问道。
“不必了,这是他们鞑靼部之间的内斗,我们不便插手,管多了还反而会引起他们的误解!”赵柽摆手道。
“陛下,蒙兀人如果在战争中失利,则塔塔儿人必会日益嚣张,而他们是受金国支持的!”尚虎对皇帝今天的态度十分不解,过去其可是一力扶植蒙兀部的,他忍不住提醒道。
“呵呵,朕还没有糊涂到黑白不分的地步。”听到尚虎的好意,赵柽忍不住笑道,“蒙兀部是我们牵制女真人的重要棋子,合不勒与我们也有誓约,其死后俺巴孩继位也曾派使者向我们打个招呼,表示尊重。但是俺巴孩死后,蒙兀部召开‘忽里勒台’大会,却没有邀请我大宋出席,再者忽图刺继位也未曾向我们遣使通报,要求予以承认,这种种迹象说明了什么?”
“对、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和蒙兀部结盟即便是盟友,其上任大汗身死,新可汗继位应告之我们大宋,可他们即没有因为女真人杀死俺巴孩向我们求援,也没有禀明陛下,其心中恐怕已经起了脱离大宋的意思!”尚虎经皇帝提示立刻明白了其中关节,这也正应了当年皇帝所言在利益面前是没有朋友的,蒙兀部在合不勒死后,其继任者觉得自己羽翼亦丰,无需庇护,开始轻慢大宋。
“嗯,正是这样,蒙兀部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不顾自身的能力四处出击,结怨于诸部。忽图刺也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不懂得利用形势,早晚必遭大败,搞得蒙兀部元气大伤,众叛亲离!”赵柽笑笑说道。
“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啊,属下正是有紧急军情禀告!”尚虎听了皇帝的断言心中感叹,不过是从一份战报,皇帝就能对战局的发展和结局做出准确判断。
“哦,你坐下说!”赵柽放下刚端起的茶杯,招了下手让小黄门给尚虎搬来个圆凳让其坐下说话,他看着尚虎紧张的神情一下放松了,脸上还夹杂着股受宠若惊的表情,而其还是曾长期在自己身边任职亲信,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凳子不仅仅只是坐的功能,其包含的意义太多了。
赵柽来的这世界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生屁股底下就有把椅子,而随着自己地位的不断提高,他对座位的理解也越发深刻,其实这个东西是典型的物质与精神的结合。有把椅子,坐着好说话或办事,许多人就得给面子,这其实就是物质;坐上去,看着别人站着,就别有一种优越感,使自己心清气爽,这自然就是精神上的了。
而坐椅子的人多了,就要排个次序,就有了等级,座位就代表着另一种精神。等级不可没有,如军队指挥,无等级就无效率。但不可太严,太严了就成障碍,心理障碍,工作障碍,便有了赐座一说,让下属有了平等的感觉,又感恩戴德老大给自己一个座位,有了远近亲疏之感。
“谢陛下赐座!”尚虎施礼谢坐,接下来说道,“属下接到大定镇抚司驻军和探子的报告,称金军在利用阻截逃民的名义向西部调兵,领军的正是纥石烈志宁,其部中居然暗藏铁浮图,探子觉得奇怪就迅速回报上来,属下初时以为其要对我大宋用兵,刚才听陛下所言才知判断有误,其是针对蒙兀人的。”
“你详细说说!”赵柽说着指指书房右手的墙壁,小黄门马上上前拉开帷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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