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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国家存亡之际,首先国主应该与军民共同面对,不可有侥幸逃避之心;次者我听闻朝中与金和议之声甚盛,还有人言驱逐我军,向金示好,君臣左右不定,将士如何肯用命;再者我观城中上下不能同心,有人擎肘,我担心大战一起,会有人做出不利之事。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三者皆无,咱们已是未战先败了,因此这些还需大人从中斡旋!”赵勇婉转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是啊……”金富轼点点头,沉吟不语,他知道赵勇所说不错,这些事情不解决是不能急于开战的……
金军两次出击皆铩羽而归,虽然损失不大,但士气大受影响,以致营中撤兵之言四起,让兀术也不得不重新考虑当下的局势,现在宋朝水军已经成了他们不可逾越的障碍,别说困死宋水军了,能把他们赶跑都念阿弥陀佛了。若是实在不行,也只能撤军了。
“太师,南朝水军撤走了!”正当兀术苦思破敌之计时,撒离喝闯进帐中道。
“什么?!南朝水军撤走了?”兀术忽的站起身不敢置信地说道。
“太师,确实是撤走了,从清晨开始宋朝水军便全部撤离,连城中的都没有留下,就是连抢夺水寨的那些水军都随船撤走了!”撒离喝十分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你说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撤走?”兀术瞪着撒离喝沉声问道。
“是因为天气转寒,他们一定是担心江面封冻,被堵在西京城中!”
“那是因为宋军和高丽闹翻了?”
“是不是城中缺粮,无法供养如此多的人,宋军只能撤走……”撒离喝一连说了几个原因,可兀术还定定的看着他,让他心中只发毛。
“对了,是因为太师运筹帷幄,两战宋军水师,打得他们招架不住望风而逃了!”
“嗯,正是!”兀术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点头道,“传我帅令,重赏大挞不野及众勇士,向皇帝报捷为他们请功,下旨敕封!”
“是,属下明白了,立刻去办!”撒离喝施礼道,等他出了帅帐才抹去额头的汗水,他刚才被吓的够呛,不过最后总算猜透了兀术的心思。
大军被阻西京城下近一个月不能前行,又连败于宋朝援军,大帅的脸上挂不住了。而宋军恰好在此时撤军,他正好借此张冠李戴找回点面子,谁会去真正的想宋舰队会突然撤走啊。同时借助这件事也能堵住他人的嘴,说明不是一无所获,并且宣传宋军被打得不敢再战,也正好鼓舞衰落的士气,以利再战,所以他才不惜干出这种令人不齿的冒功之事……
…………
关于高丽的战报堆满了赵柽的书案,他都一一看过,却没有一个字的批示,也为发出过任何指示,全部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好像是从来就没有动过一样,这让见喜等人十分奇怪。
“呵呵,这虚晃一枪用得不错,撤兵的时机选的也不错,即吊着兀术的胃口,让他不能脱钩,又为海州和登州水军歼灭金水军赢得了时间,还稳住了高丽!”赵柽看完最新的战报又扔到那一堆上面了。
“二爷,勇哥儿几次来信询问您对高丽战事的看法,可您怎么都打回了枢密院,而仁哥儿又不敢擅断,这送来送去的让我们难做啊!”见喜对皇帝的举动实在是无法忍受了,禁不住问道。
“战略已经定下,高丽的战事我与授权赵勇全权处置,如何用兵自有枢密院从中斡旋,如何去做是他们的事情啦,他们是只嫌我不忙!”赵柽说道。
“二爷,可他们只怕做不好,还是想聆听您的教诲才踏实!”见喜以为皇帝又犯懒了,笑着说道。
“唉,过去我是王爷,他们是一将之首,每战亲自指挥是我的本分。但是如今我已是皇帝,管理的是一个国家,不可能时时亲临战阵。他们也不再只是领兵冲锋陷阵的马前卒,而是统兵十万的大将军,如果再事事等我决断,贻误战机不说,岂不是让我这个坐在殿上的皇帝瞎指挥,现在我撒手不管他们不也做的很好吗?”赵柽叹口气说道,这话像是在跟见喜解释,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