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攻下,我们只需锁城月旬,待城中粮草耗尽,我们必能兵不血刃入城!”
“嗯,太师言之有理,但是宋朝水军能在朝夕之间运送数万军士登陆,从登州到达高丽不过三日的航程,他们只需趁其中短暂风平浪静之时即可到达,我们不能不防啊!”撒离喝还是不大放心地说道。
“监军忧心过重了!”兀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搭档,撒离喝居然频频质疑自己的英明决定,他不悦地说道,“现在战事已经开始十余日,宋朝方面毫无反应,说明他们对这里发生之事还不知晓。即便如你所担心他们可以派水师迅速调兵,可当日其是趁我们无备,水军弱小才得逞,如今我们有战船数百艘,军将数万游弋海上,岂能容其再轻易渡海登陆!”
“唉,宋军仍然盘踞在身弥岛,而水军却仍无法攻占全岛,我仍担心届时成为宋朝援军的立足点,此地离高丽本土太近,只要他们登陆定州便可截断我们的归路,西京若在久攻不下,我们腹背受敌,恐怕要重演燕京之役时的惨剧!”撒离喝叹了口气说道,他知道这是兀术的痛处也不愿触及,但是现在国内精兵尽出攻打高丽,若是再有失,金国再无与宋对抗的本钱了,因此硬着头皮劝谏,希望兀术能警醒些。
“哦!?”兀术听了一愣神,燕京之败是他从军以来最大的耻辱,最不愿他人碰触,但撒离喝此刻提起虽然让他感到不快,可也不否认其所说是实,“监军说得是,是我少虑了!现在已入九月,再有一个月海水便会冰冻,宋朝水军也只能望洋生叹,可也不能不防天气有变给宋人留下机会,监军你便书信一封告之斜卯阿里要其不可大意,一定要小心防备宋水军东来!”
“好,在下即可便遣人告之!”撒离喝看兀术面色稍缓松了口气答道,他虽然没有达到劝其快打快撤的目的,但是总好过毫无准备的强。
“等一等!”兀术突然让准备离开的撒离喝坐下,沉吟片刻说道,“监军,你命人明日便将这几日所得财物、粮食和人口送回辽东,免得日久生变。再者你派人前往开京告知王楷,如要和好相处,速派使者来,我愿听之,只要其答应三个条件我们即可撤兵,一者割让清川江以西土地;二者与宋断绝来往,缴纳岁贡;三者借兵一万,待明春助伐南朝!如若不听,我大军将先破西京,再伐开京,届时将灭国亡族!”
“是,在下马上去办!”对于兀术的态度再次改变,撒离喝略感惊讶地答道,急忙下去办理。
兀术的态度三变其实也不难理解,俗话说一朝挨蛇咬十年怕井绳,燕京之败给他心中留下的阴影太大了。他本身也不是莽撞之人,否则早年也不会在翰离不手下做一个听吆喝的万夫长多年,也不会容忍把持朝政的宗翰跋扈,更不会为了除掉完颜希尹在执掌兵权多年后依然等待时机。
出兵的时机兀术也是经过熟虑的,他对宋水军的规模,反应速度和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能派出多少人马都经过了研究,同时考虑到季节和气候对战争的影响,可谓是面面俱到。
经过推演后,兀术确认八月底是出兵的最好时机,届时自己水路两军兵进,迅速突破高丽的防线深入其腹地,待宋朝得到消息已晚,即便救援毫无准备的他们也只能就近派出登州水师前来,势单力孤,再能打也不会是己方全军尽出的水军的对手,等宋朝调集好粮秣,整顿好兵马已经是月余之后了,那时自己已经横扫高丽全境。而严冬的到来也会阻止宋军的渡海,等到来年春暖冰融,高丽已经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而现在兀术又之所以听从撒离喝的劝谏,还是因为西京打的不如意料中的顺利,他同意遣使议和,既可以麻痹西京守军,又可以借国主王楷和朝中众臣的胆怯实现对金富轼的牵制,给自己尽快攻下西京创造机会。
另外就是失败阴影一直没有消退,他担心出现意外,像当年一样忙乎半天自己颗粒无收反而让赵二捡了便宜,还有就是担心赵二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玩儿出新花样,不顾一切的遣兵出援,所以他决定还是稳妥为上,落袋为安,给自己留条后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