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偏离原有射击战位,需要经历复位、再装填,再次设定方向角和仰角的步骤。而且射击后必须灌水入炮膛,熄灭火星,以干布将炮膛擦干,再填入火药,助燃物,塞进去炮弹,然后再点放,这些动作相当缓慢和烦琐。
但是这种炮威力大,轰城墙没有问题,可对付骑兵那就是笑话了,根本来不及开第二炮,骑兵就冲到死角之内了,所以赵柽只让每个旅装备了五门,用来攻城,想着这次可能用得上,因此就让他们带来了两门。
为了保证一发命中,炮一旅旅率曹毅亲自上阵,计算诸元,指挥士兵填充火药,装弹。‘轰’的一声巨响,连听惯了枪炮声的战马都不禁使劲跺了几下蹄子,赵柽端着望远镜看着炮弹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正中寨门,将用碗口粗的原木制成的大门一下撞得飞了出去,躲在后面的金军没死的吓得一哄而散。
赵柽大喜,命令两门炮轮番轰击,将整个寨子摧毁。重炮的射速虽慢,但是威力大,金军加紧抢修,可终究赶不上火炮的破坏速度,终于在一声巨响下轰然倒塌,赵柽立刻挥兵冲进寨子,被火炮巨大威力吓得早无斗志的金兵失去了屏障迅速败退,他带兵尾随追击。
而金军却占据了山谷两侧的高地,以巨木、滚石和弓箭依靠地利节节抵抗,赵柽又命狼将一旅攻占两侧山头,驱散阻击的金军,大军随后跟进。战至傍晚,前进了三十里占据了整个谷道,距离太原城以不足十里,天色渐黑,赵柽才命令下寨,准备明日进军太原与金军决战解围…
次日,赵柽整顿兵马指挥着十几万大军杀向太原,十几里的路程估计正午时分,太原城便已经在望,可没行多远,侦骑来报,金军居然撤围,一夜之间从太原城下消失了。
赵柽听罢大惊,一面点起轻骑快马向太原挺进,一面再派斥候寻找金军撤向何方。当他领军来到太原城下,只见金军营寨尚存,篝火未尽,却已经人去寨空,而眼前的太原城已经残破不堪,城下尸首叠压,散发着恶臭,箭矢,断兵、残破的洞车、鹅车随处可见,城上的士兵的望着飞驰而来的兵马敲响了警钟!
“奉皇诏,河中经略安抚使燕亲王率兵解太原之围,现金军已退,速开城门!”来到城下,赵柽命人隔河喊城。
一连喊了三遍,城上的人好像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城下的宋军。太原自去年十二月被围,至今已经近八个月了。城中的军民每日望援兵欲穿,可看到了又不敢相信。急忙飞报知府张孝纯和王禀。
“燕亲王…燕亲王率兵解围来了!”张孝纯趴在城头上看了半天,才确认城下领头的正是自己的老上司,高声冲城下的军民喊道。
解围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太原城,人们奔走相告燕亲王带兵解围的消息,纷纷涌向开远门迎候,堵死的城门迅速被挖开,张孝纯当先出门,一句王爷便跪下痛哭失声,这么长时间他坐守孤城。城中存粮基本用尽,士卒先是宰杀牛马骡等牲畜,后来只好烹煮弓弩皮甲以充饥;而城中百姓则只能用糠秕和干草来果腹,再下去只能人吃人了。
赵柽知道老头憋屈,好言安抚一番,在关键时刻童贯撒丫子跑了,将一个烂摊子留给他,在缺兵少将的情况下坚守城池,而在宋金达成撤兵和议后。却让他将太原交给女真人。老头表现出了一个士人的气节,拒绝了朝廷的诏令,依然率众坚守,宁死不屈。可谓承受了来自朝廷和女真人两方面的巨大压力,平常人早就崩溃了。
这时大军陆续赶到,女真人走的蹊跷。赵柽传令一部人入城加强城防,大部依城下寨。控制要地,防止金军借此混乱之机偷袭。然后调集粮食入城赈济军民,与张孝纯联合出榜安民,掩埋尸首,修整城池,准备再战!
赵柽在河东主政数年,轻赋税,重工商,给太原带来一片繁华,口碑甚好,其令得到了太原军民的响应和配合,一切井然有序,没有发生哄抢和骚乱,而对进城的河中军,他也严加约束,命军法队上街巡视,凡有违抗军令,骚扰居民百姓者立斩不赦。
一直忙到天黑,赵柽才回到自己原来的老窝宣抚司衙门,他本来是要住到驿馆中,而张孝纯坚决不允,自己搬了出去执意要他住在这里,显然他也是表示太原以王爷为首之意。
晚上赵柽邀请张孝纯和王禀到自己府中议事。三个人都忙了一天还没顾得上吃饭,现在城中百姓刚解决了吃饭的问题,粮食依然短缺,赵柽也不好大吃大喝,便命人熬了一锅肉粥,烙了些肉饼招待两人。
“王将军,此次守城居功甚伟,前程无量啊!”赵柽一边喝着粥,一边和他们说着话,那两人看样子也有日子不知肉味了,虽然晚餐简陋也吃得十分高兴。
“王爷拗赞了,王爷才是神将,两战便击溃了金军解了太原之围,不逊于当年征西时的风采!”王禀急忙放下碗拱手说道。
“王将军过去见过本王,恕本王眼拙却想不起来了!”赵柽听他说起当年之事,又看看王禀确实不认识。
“王爷西征之时曾与太尉会商出兵之事,末将曾跟随护卫得见王爷风采,只末将那时是一个小小的队正,王爷当然不会记得我!”王禀笑笑说道。
“能守住太原,还是仰仗王将军,否则下官如何也守不住这孤城!”张孝纯怕王爷尴尬急忙岔开话题道。
“唉,当日太尉急于回京,留末将守城也是迫不得已,只是不知太尉现在如何啊?”太原被围多时,消息断绝,换了皇帝还是从割地使那里听说的,王禀问道。
“汴京被围后,太学生伏阙上书要求诛杀奸佞,二月,童太尉被降为左卫上将军致仕,到池州居住;四月,贬为节度副使,郴州安置,后又改移广南英州安置,路途遥远消息断绝,不知近日如何了!”赵柽回答道。
“此贼早该诛杀,早听马扩之言,哪里会有今天之祸,就是临阵逃脱之罪也该将其军法从事!”张孝纯咬牙切齿地说道,显然恨之入骨。
“唉,今日之祸也是其自取!”王禀叹口气道,显然心中对童贯也多有不满。
“当日要不是其进谗言,王爷也不会被贬河中,要是王爷仍在,岂能容金贼猖獗,兵临城下,为祸河东!”张孝纯这会儿想起王爷的好来了。
“皇恩浩荡,风雷雨露都是恩赐,这事儿就不要再说了!”其实都是他爹的错,再说下去都尴尬,赵柽借词掩饰过去了,“太原之围已解,本王想与二位联合上表报捷,如何?”
“多谢王爷!”两人齐声说道,谁都知道这功劳应该记在王爷一个人身上,现在联名上表报捷等于王爷把功劳分给了他们一份,不过既然接受了王爷的好意,也就表明了他们各自的立场,以后就是王爷的人了。
“好,昨夜金军突然撤离,行踪不明,本王担心其中必有诡计,太原之事还需二位操心!”赵柽点头道,他的话也暗示于两人,既然都是自己人,将来河东还是你们的,老子不跟你们抢,安心的待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