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肌肤上冷冰冰的很不好受,下身还好,挥裤未湿,抬眼看看天sè,暗云低垂,大雨泼洒,看来这雨一时还小不下来,临近霜降的天气已经颇有些寒意,得赶紧回钤山堂换衣服去,不然就算他体质好,只怕也要感风寒得病,身在他乡,最怕的就是生病——
婴姿麻利地换了于净衣裙出来,见曾渔衣服湿透地站在檐下,风吹过来可知多冷,担心道:“曾先生,你这样可怎么行,这边又没有你能换的衣服”
陆妙想打着伞转过来了,她已经切好生姜片和葱白放在瓦罐里煮,担心曾渔冷到,过来道:“曾公子,这雨还急,你一时走不了,且去厨下炉边取暖如何?——小姿你领曾先生去。”将伞递给婴姿。
少女婴姿没有多想,将伞高高撑起道:“曾先生,去厨房。”
曾渔道:“我来打伞。”走出屋檐时回头看了陆妙想一眼,陆妙想垂眉低睫,含着淡淡微笑。
曾渔和婴姿来厨房,瓦罐里煮着的姜汤已经有气味溢出,炉火温暖,在炉边一烤,曾渔的湿衣蒸慢慢蒸腾起水气,水气会往毛孔里逼,对身体不好——
姜汤很快就沸腾了,糖罐就在旁边,加了两勺红糖,曾渔和婴姿一人一碗姜汤捧着喝,两个人对视着,婴姿的脸先就红了,赶紧喝汤,却又烫了一下,“啊”的一声,嘬唇“咝咝”吸气,模样娇羞可爱——
曾渔温和地看着婴姿,说道:“慢些喝,小口小口不停地喝。”
很快,两个人都把姜汤喝完了,曾渔道:“婴姿小姐,你先回屋去,我要脱衣服烤一烤,湿湿的穿着身上很难受。”
婴姿“噢”的一声,脸上微现羞涩,打着伞回到木屋。
陆妙想还立在檐下望着迷蒙的雨林发怔,见婴姿回来了,忙问:“怎么就回来了,曾先生呢?”
少女婴姿含羞道:“曾先生说要晾烤衣服,让我到这边来。”
陆妙想也是“噢”的一声,神态语气和婴姿很象,说道:“那就等着——小姿你没觉得着凉?”拉着婴姿的手轻轻抚摸。
婴姿道:“我不会,就是担心曾先生。”看着姨娘陆妙想含着揶揄的笑意,婴姿小脸霎时红了起来,从姨娘掌心里抽出手,扭身回东屋去了,过了一会又出来了,脸依然是红的,偎依在陆妙想身边,静静地看檐溜串串的滴水,石阶上一排小小的圆窝总也聚不满水,水滴石穿,要把这青石板滴出这样的窝坑出来,可知这木屋是有些年份了——
陆妙想想说点什么,终于还是无言,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偎靠着,这些年她们都是这样相依为命。
其实现在还只是酉时二刻,若是天气晴好,夕阳也才刚刚落山,天sè还明亮得很,但在这yīn雨天,天就黑得很快,陆妙想和婴姿只觉得在屋檐下才待了一会儿,天就全黑下来了,雨还在紧一阵慢一阵地下着——
婴姿出声道:“曾先生衣服还没烤于吗?”
陆妙想摇头道:“我哪里知道,要不你去看看?”
婴姿娇嗔道:“娘”
陆妙想轻声笑,忽然表情一凝,说道:“好象有锅铲响——”
婴姿细听,果然是厨房那边有炒菜的声响,二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便去厨房探看,担心看到曾渔赤身露体。
过了好一会,厨房安静下来,雨也小了,淅淅沥沥地下着,这时脚步声响,曾渔披着褥衫过来了,笑道:“我回村子去了,方才借烤衣之时,顺便把两位的晚餐也烧好了,只盼莫嫌厨艺劣。”说罢以褥衫遮头,摸黑出了柴门。
陆妙想唤道:“曾公子,提灯笼照路呀。”
黑暗里曾渔的声音应道:“不必,脚下还隐约能辨。”
陆妙想和婴姿伫立檐下听得曾渔过独木桥桥、解缰绳、牵马出林子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婴姿才说道:“娘,曾先生他去远了。”
陆妙想也仿佛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