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你为何在大营门口喧闹?难道老子没给你讲过乱闯大营,可当场击杀吗?“尤世功口气严厉,直勾勾盯着站起来的青年。
沈嘉嘿嘿一笑,,他早已猜到眼前这位青年是尤叔的儿子尤文辉,这长相,多多少少有些相似,再加上刚才那声爹,简直是不打自招。
“爹,我只不过和哨兵多聊了两句,这小子却在背后偷袭我,手法无耻至极,爹你要替我做主。”
尤文辉说的涕泪横流,甚是凄惨。
“哭个毛,收起你的尿水,输了就是输了,还找那么多借口。过来,这是帐下的守备沈嘉,小你两岁,过去跟沈小哥见个礼。”
尤文辉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小子竟然是个守备,而且从爹爹态度来看,似乎还是很受欢迎的那种,看来自己“报仇”之事恐怕要耽搁了。
就在尤文辉胡思乱想之时,一些看热闹的士兵将发生的经过讲给尤世功。尤世功当时就怒了,他猛喝一声:“孽畜,还不过来拜见沈守备。”
沈嘉借着脸皮厚,早已移步至尤文辉身旁,一边替尤文辉拍拍尘土,一边佯装帮其整理衣服,同时嘴里还劝慰道:“辉哥,别生气,尤叔就是这副脾气,等他气消了就好,咱俩不打不相识,走走走,我们进营去。”
尤文辉恼怒的瞪一眼沈嘉,自己的爹自己当然清楚,用得着你说。尤文辉撇撇嘴,一脸不屑迈步就要进营。却不料刚走出两步,尤世功突然一脚踹在尤文辉屁股上。
愤怒的尤文辉登登登向前冲出几步,他稳住身形,回头正要破口大骂,却不料老爹正怒目瞪视着自己。
“怎么,一年不见,你倒是长志气了,打算要骂我?来啊,你骂啊!我刚才说什么了,你为何不照做?”
看着怒气勃发的老爹,尤文辉的怒气顿时消弭的无影无踪。尤文辉迈步走到沈嘉面前,极不情愿的拱手道:“在下尤文辉,见过沈守备!”
尤文辉说完,又看了尤世功一眼,他以为事情就要打住时,却不想尤世功又发话了。
“混账,有你这么跟人见面的吗?”说罢尤世功快步上前,一巴掌拍在尤文辉后脑勺上。
沈嘉当场惊呆,他突然发现,尤叔的拍脑勺只是见面礼,踹人才是大礼啊,还好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不然真受不起他的大礼。
“以后要叫沈守备妹夫,懂不懂?不懂我可以教你,保证让你脑袋瓜清清楚楚。以后是一家人了,你是大哥,要是让我听到你欺负沈嘉,我的家法你懂的,到时候别叫就行。”
尤文辉此时开始学乖,他心中虽然不乐意,但脸上却勉强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沈嘉又在一旁劝说尤世功,尤世功的怒气这才慢慢抚平
简单安排后,带着尤文辉一行人回到驿馆。此时已是万家灯火,京城四门紧闭,尤文辉想要回城那是别想了。借着尤世功的面子,沈嘉又找来驿卒要了三间客房,安顿好一行人的住宿。
当夜,尤文辉将随身带来的八个食盒打开,屋内香气扑鼻。给温晴送了两盒后,众人挑了一间大屋,摆开食盒,奉上烈酒,喝的不亦乐乎。
席间,尤文辉仗着自己酒囊饭袋之能,不停给沈嘉敬酒。尤世功看着底下两人喝的热热闹闹,心中也是高兴,根本不管两人你来我往。沈嘉自然明白辉哥这是想要自己难堪。不过好歹自己是酒精考验的解放军战士,外加四年大学低劣白酒喝出来的经验,只要自己不想醉,旁人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喝了数十杯之后,尤文辉头昏眼花,摇摇欲坠,而沈嘉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吟吟的继续给尤文辉敬酒。尤文辉无法推辞,只好端起酒杯,却不料脚下一软,醉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等我闲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尤三,扶少爷早些去休息。”
睡了一夜,早晨起床后,尤文辉头痛欲裂,又被老爹一顿臭骂,于是坐着马车怏怏不乐的赶回京城。
尤世功和沈嘉终于接到了兵部的最终命令,让他们在明日上午九点前抵达宣武门外阅军校场,准备进行检阅。为此,明军今日忙碌不停。何春跑过来一会儿说四连盔帽不足,无法人手一个,一会儿又抱怨说新鞋硌脚。沈嘉拍着脑袋说嫌硌脚可以穿旧鞋就行。消停了步多久,何春又跑过来道:“沈教官,战士们这一套训练服早就破烂不堪,我军盔甲也是不足,明日阅兵,会不会有失观瞻?”
沈嘉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不穿的破败点,皇帝怎么会给我们拨饷?”
何春一寻思,还真是这个道理,沈教官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辛亏他提醒我。这天夜里,明军又来了一次大换装,新鞋换旧鞋不说,帽盔干脆就别带了。旧鞋子衣服不够?这简单,找商贩伙计去买呗,这东西便宜。
受此影响,尤世功的三百明军依样画葫芦,也紧急动员起来。晚上约摸九点左右,一支穿的怪模怪样的大军组装完毕,何春和刘禄这才安心睡去。
第二日清晨,曾石头急匆匆赶到驿馆,将沈嘉从床上叫醒。
“曾连长,你跟何春是不是故意算计我的?你们一人一日故意这么折腾我,谁教你的?是不是何春?”
曾石头张大嘴巴,惊奇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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