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尔衮平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战争模式,完全超出了他对于战争的认识,虽然明军曾经也装备了大量的火器,但是却绝对没有像今天于家军这样,拥有如此犀利的火器,而且明军虽然拥有火器众多,但是却并不善于使用火器,平日疏于操练,战时指挥无方,实际上发挥作用并不大.
另外明军惧怕短兵相接,一旦后金军在交战之际,未被明军火器击溃,那么接下来只要后金军靠近明军,明军往往会卷旗大散,最终被后金军击溃,往往一战之下,便会被后金军打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所以明军很少有人敢在野外和后金军进行野战,打的几场所谓的胜仗,多是一些守御战,据守一些坚城,依靠着一些重炮,方能取得胜利.
但是今天他所见到的这于家军,却大异于其它明军,他们军纪森严,过万兵马指挥灵活,如臂使指一般,火器之犀利,是他们清军平生仅见,特别是这样的不间断射击,几乎打的他手下那些猛将们毫无招架之力,更不要说是还手之功了.
他今日亲眼看到,于家军用一种极其灵活的配合,成功在战场上将数千民众救走,然后转眼之间,便封住缺口,更亲眼见到他麾下无数身经百战之士,在于家军阵前,面对着那些犀利的炮铳,像是被屠鸡杀狗一般的毫无价值的打死在两军阵前.
而他麾下的将士,不能说他们不够勇猛,这些勇士们在他的督战之下,前赴后继的朝着于家军阵前冲锋,但是却无一例外遭到了对方的这叙器的屠杀,根本没有留给他们靠近敌阵的机会.
当战至中午时分的时候,第一批被派出进攻的兵马,这个时候已经彻底被于家军击溃,许多牛录甚至于全军覆没,连一个人都没有能逃回来.
多尔衮的心在流血,这次入关他所率的兵马,可都是他们大清八旗的精华,除了正黄和镶黄和正黄旗未出关之外,其余五旗都精英尽出,可是今天派出的镶蓝旗以及正红旗的兵将们,却损失惨重,有不少两旗的勇士,都倒在了两军阵前,毫无价值的被敌人的炮铳杀死在了军前.
多尔衮直至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今天碰到了一支什么样的军队,这支于家军不论从训练上还是装备上,乃至是战术上,都远超过这个时代所有明军,使用的战术也完全不是他们了解的一种战术.
于家军的大阵可以输出超量的火力,这些炮铳打的既远又准,而且威力巨大,大炮可及一两里之外,火枪可及三百步,敌军阵前三百步几乎是一片死地,只要进入这一带,不管你身披何种重甲,武技多么强悍娴熟,只要被打中几乎便无幸免之理.
于家军不断的使用火铳齐射的方式进行打击,每一轮齐射下来,战场上便会有大批清军倒在血泊之中,要么当场被打死,要么便身负重伤,倒在地上呜呼哀嚎,生不如死.
多尔衮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于是只得赶紧下令鸣金收兵,在战场上已经溃不成军的清军,这个时候如蒙大赦一般,闻听鸣金之声,赶紧纷纷掉头朝回奔逃,可是这个时候于家军依旧没有停火,继续一排排的向着把后背亮给他们的清军射击.
大炮更是从开战到此刻,都没有停止,那些炮兵连为了保持火力的持续性,在最初一段时间猛烈齐射之后,开始转为了交替射击,防止所有大炮因为持续不断的射击导致高温,造成炮兵不得不中断炮击.
这些炮兵们很凶残,也很精明,敌军抵近,他们便换葡萄弹或者霰弹进行直接轰击,哪儿的敌军多,他们就朝哪儿打,一打一大片,打的建奴人仰马翻,随军冲击的部分骑兵,更是他们重点关照的对象,往往集中火力,先打骑兵,葡萄弹更是不要钱一般的朝着敌军密集的地方猛砸.
那些身披重甲的建奴兵将,这个时候身上的甲胄已经成了一种负担,在于家军的炮铳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沾住就死,碰上就伤,完全起不到应有的防护作用.
眼看着建奴已经溃退,已经跑出了三百步距离之外,火枪手奉命停止射击,但是炮兵却还是不依不饶,不断的调整炮口仰角,对着建奴溃兵不停的开火.
炽热的实心弹呼啸着飞出炮膛,砸向战场,落地之后蹦蹦跳跳的朝前疾飞,沿途所过之处,一切生命都成为了它们收割的对象.
这样的炮击一直将建奴溃兵赶出一里之外,各炮组才接到命令停止射击,一个个大汗淋漓之下,大呼痛快,现在虽然是二月底,但是小冰川时期的影响之下,天津卫的天气还依旧非常寒冷,夜间气温依旧在冰点之下,白天最高气温也不过只是到了冰点之上,可是即便如此,不少炮兵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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