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羽绒服,黑色牛仔裤,脚上穿一双黑色小皮靴,再加上齐耳短发,粉色脸颊,俏丽如同一朵雨后阳光下的花朵。
“这才叫清水出芙蓉啊!”他悄悄咽了口唾沫。
至于她老妈就没什么可关心的了,已经几年没有添过新衣服的家庭妇女,突然穿上一身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衣服,激动得连杨丰色眯眯盯着她女儿的眼神都没察觉。
“这裤子怎么这么紧呀!”杨静低着头,柔柔地说。
其实她是想说,这裤子怎么这样子,穿出去多难为情呀!
“这是美国最流行的牛仔裤,对了,你刚才不是要出去吗?去哪儿,我送你!”杨丰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单独出去。
“啊!茵茵她们今天为义勇军募捐呢!我得赶快过去!”她这才突然想起来。
“走,我骑车送你过去!”杨丰心花怒放。
骑上折叠小凤凰,顺手从车里把给林茵和心儿的保暖内衣带上,想了一下又拿出一个扩音器来,全塞到前面车篮里。
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从驾驶室里又摸出两只毛绒绒的白色小兔子递给杨静。
“这是什么呀!”杨静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
“手套!”杨丰随口说道。
杨静这才发现真是手套。
“我们为什么不开车去呀?”侧坐在后面的杨静,用很小的声音问道。
“车开得时间太长,需要休息。”杨丰一脸纯洁地回答。
后面的杨静似乎,隐约,可能笑了一下,杨丰的心砰砰的。
略有些漪旎的气氛中,粉红色的凤凰小折叠,轻快地在马路上行驶着,这一刻,北平冬天的寒风是那样温暖,路边穿着臃肿的路人是那样可爱,甚至就连往日最讨厌的黑皮,看上去都是那么亲切,在这种做梦一样的感觉中,杨丰远远地看到了大街上正在演讲的林茵。
“同胞们,我们的国家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已经踏遍了东北,无数的同胞在他们的屠刀下挣扎,无数不甘心做奴隶的热血儿女,正在白山黑水中,用他们的血肉之躯苦苦地抗争!可我们在做些什么?我们的政府在做些什么?我们的军队在做些什么?”
一身蓝色学生服的林茵,正举着一个纸筒子大声呼喊着,年轻秀美的脸上带着泪水。
杨丰的梦醒了,这不是一个风花雪月的年代,三个月后,无数的军人将为保卫这座城市流干他们的最后一滴血。
在聚集的人群后面,他默默地停下了车子,杨静同样默默站在了一旁,然后杨丰举起了扩音器。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让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起来,起来!
让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前进,前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