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觉得母亲所说,句句没错。他可以为了齐国百姓征战杀场,不怕伤不怕死。
可他不会再为齐君出征。
齐牧,不配为君。
他不做愚忠之辈。
楚家,也不做那愚忠之臣。
楚老将军虽然斥责楚老夫人,可那发涩的调子,无不昭示着他心神不宁。这些话,楚老夫人压根没对他说过。他以为他征战在外为苦,妻子守着宅子,整日养尊处优日子过的十分自在呢。原来,他们在外,她一颗心始终提着。
她怕,怕哪次他们离开,却再不能回来。
而他,竟然从未想过这些。
他,于齐国,于百姓,是英豪。于楚家,于她,却是罪人。
卢岳目光也有些许恍惚。
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何等的义薄云天,何等的大义凛然。
这样的人,换不来尊重,也难怪刚才楚老夫人说出那番话了。如果换成是他,也许他早就……往下的想法,卢岳强行掐灭了。
“老将军不必担忧,刚刚我们说了什么,在下出了这门便忘了。只是我刚才所言,还请老将军和小将军多多参详。”楚家父子表情凝重的点头。
楚文靖亲自送了卢岳出门。
楚老将军和老妻对视一眼,一起转身回了落英院。
这事,如卢岳所言,还须细细参详。
楚文靖和卢岳并肩走向大门。“刚才当着老将军和老夫人的面,有些话,在下不好细说。文靖,我长你数岁,勉强算做你的长辈。在我眼中,你和阿赫是一样的……想到若是将来,阿赫出征,承瑜在家里望穿秋水的等着。我这心就像是有刀子在割,这时候若有人还要暗中加害承瑜,我一定会和那歹人拼命。这次,暗中出手的是太子。太子府有个幕僚名唤薄渊,这人神出鬼没,跟在太子身边几年了,却无人探知其出身。这一年来,太子行事越发的大开大合,皆是此人之功。初时我以为是夏皇后所为,故意构陷楚家。后来查到,并不是。夏皇后似乎有心,不过齐君并未将谨妃的心腹宫女交到夏皇后手中。而是交给了他的心腹内侍。那内侍,和薄渊暗中有些往来……娘娘的心腹,怕是吃了不少苦。其实最终她们说或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刚才当着老将军的面,我瞒了些事。怕老将军一气之下怒火攻心。前阵子,老将军和太子似乎走的很近。不少武将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都投到了太子那边。”
宫中这些错综复杂,七拐八绕的关系。卢岳自然不必细说。
能查到那内侍是太子的人,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
这才是卢岳连夜来楚家报信的原因。
如果只是夏皇后出手,卢岳倒不觉得可怕。
先前夏皇后几次对楚家下狠手。最终也没能让齐君下狠心除掉楚家。
何况谨妃新丧。齐君多少还得顾念着几分旧情。
可是太子……
太子齐天治最近行事越发的让人摸不透了。齐天朔出京,暗中前往淮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