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平判。
这时候齐君若是追究起来。暖玉的身世终究再难隐瞒了。
“死无对证,这事是真是假,如何评断?”
“不管真假,只要有流言传出来,楚家便成了众矢之的。甚至有人开始怀疑暖玉的出身……见过暖玉和谨妃娘娘的,都是她们不像姑侄,倒像母女。娘娘在世时,对暖玉也十分看重,自从小将军带暖玉回府后,对于暖玉生母一直模棱两可。有人去查过十六七年前的事,小将军身边似乎并无女子,连服侍之人都是小厮……”
楚文靖的脸色用锅底二字已不足形容了。
“我暗中收个女人在院中,还要昭告天下不成……真是岂有此事。”
“这事说起来,也确是道听途说,可小将军,切记人言可畏啊。小将军还是早做准备,关于暖玉生母一定要准备些说辞,以防齐君追究。”
事情过了太久,十六七年前,楚小将军正是青春恣意,行事不管不顾的年纪,和女子有些什么,进而有了暖玉,也并非全无可能。只是那女子到底是谁?是何身份?简直是一个谜。不管怎么去查,也没有发现任何暖玉生母和任何蛛丝马迹。
自然便有人怀疑起暖玉的身份。
不过那些人也是吃饱了撑的,如果暖玉身世有疑,楚家会让她认祖归宗?
人家楚家都确定了,旁人何必跟着操心。
可就是有这种没事找事的人。
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替人家楚家担心这担心那的……与其说他们热心,倒不如说看热闹不嫌事大。没事便罢了,一旦有点风吹草动,那些人的嘴便开始滔滔不绝了。
关于暖玉的身世,已经被他们编出十个八个版本了。
楚文靖沉默的点头。
“真是一场无妄之灾。他们父子十几年来,一直征战在外,几次伤重,我儿背上那条疤,每每想起,我都想落泪。那次我儿险些丧命……可换来了什么?兵权我们楚家不稀罕,即有人稀罕,我们交回便是。可我们楚家这一辈,只有暖玉一个姑娘啊。那些人还想方设法加害……暖玉一个小姑娘,碍着他们什么事了?将来即不能挂帅,又不能争权的,他们何必抓着不放。我们楚家的血脉,我们自己都不怀疑,旁人担个什么心?我好好的女儿,无端被发落到听雨轩,这才染上了咳血之症,若不是得了那折磨人的病,她怎么会想不开?年轻纪纪的,便舍了她的亲人而去。我们楚家,到底欠齐家多少?”
楚老夫人话音落下,四下一阵死寂般的静。
好半晌,卢岳才轻轻开口。“这道理,天下人皆明白。楚家,在百姓眼中满门忠良。老夫人不必去在意那些小人之念。
至于暖玉的身世,只要楚家上下众口一词,和旁人有什么相干的。小将军一口咬定暖玉是其女儿,老将军老夫人认定暖玉是亲孙女,旁人再疑神疑鬼也无用。这事毕竟只是耳听……耳听为虚。何况娘娘……已经死无对证。齐君执意追究,小将军便学一学贵府小姐,去告一告御状。人都死了,还要硬往身上泼脏水,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不管是不是真的另有隐情,人死都死了,何必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