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厅外传来,然后只见一个身着锦衣的年轻人徐徐踏进花厅,他不徐不缓的给三人行过礼,在三人探究的目光中,缓缓解释道。“我齐国不是无人,而是无陛下敢用之人。楚家,卢家,甚至是只会溜须拍马的杜家,在齐君眼中,都不够牢靠。唯有夏家。夏家完全是靠着夏皇后支撑的,若是夏皇后出事,夏家也难以保全。所以夏家是万万不会有丝毫反判之心的。”
卫宸话音落下,花厅一阵死寂。
“我那皇兄,确是越发疑神疑鬼了。”齐凌点头称是。
卢岳也点头。“以前陛下虽然刚愎自用了些,可好歹还能听进些谏言……如今,不管谁开口,只要不合他的心意,他都不予理会。急了,还要发火,把人无端责打一顿,久而久之,便没谁触那霉头了。”
卢岳也不由得吐起了苦水。
他这个首辅当的越发的憋屈了。
一句为民请命的话也不能说,每天除了山呼‘吾皇万岁’似乎便没有第二件事情可做了。
诸道每天都有消息传来,有的直接呈给齐君,有的会由他们先行过目。卢岳是知道实情的,知道齐国诸道都不安宁,各种灾祸横行,这时候,齐君不派人前去巡视,开仓拔银稳定民心,而是不管不顾,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淮阳道上。
明明夏琰不是最好的平乱人选。可是齐君一意孤行。
还要搭上一个卫宸。
卢岳望着面前年轻俊俏的年轻公子,心底不由得重重一叹。
难怪齐凌和楚文靖心事重重的。卫宸可是他们的女婿,明知道这次差事凶多吉少,却不能相助。
如果换成他,怕是也会忧心忡忡。
这么一想,林赫无官一身轻,也不是坏事。“齐君怀疑我们楚家,弃楚家不用便罢了。可他不能拿淮阳道的百姓和卫宸的性命开玩笑啊。那夏琰是个什么东西?他连替我提鞋都不配,齐君却任他为主帅,宸小子为副将。而且特意下旨,一切尊主帅之令行事。真是……掩耳盗铃。”
“父亲不必动怒。陛下无非是想功劳夏家享,若是败了,黑锅我背便是。”卫宸说的轻飘飘。
楚文靖可做不到这么闲适,他冷着一张脸斥责卫宸。“你小子既然知道,还这般轻松自在,还有闲功夫和暖玉胡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卫宸开始穿了件湖蓝的官袍,如今他这一身锦衣。明显就是胡闹过了头,连衣裳都换了。
如果楚文靖这般直白的话,会让卫宸羞愧。
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十分坦然的任由几人打量。
然后笑着开口道。“刚才用饭时,洒了些汤水。”解释的十分随意。
脸皮真厚,三人再次达成共识。“我会再劝一劝陛下,收回成命怕是难,只能让陛下多给夏琰派几个副将,那位夏家小将军最好不必出大帐,便等着凯旋而归。他不出力,又能领功劳,何乐而不为。”
齐凌看了一眼卫宸,卫宸缓缓点头。
下一刻,齐凌突然开了口。“这样的皇帝,还有什么值得二位卖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