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有了人证。只是不知谁走漏了风声,以至朕没法把这事公诸于众。不过想想那人也许帮了朕也未可知。自己的女人入宫前便已非清白之身,这实在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好歹夫妻一场,你也陪了我十几年,这点情义朕还是有的。你只要老实告诉朕,那男人是谁……朕打听出,你还生过一个孩子。孩子如今在哪?是生是死?文谨,你把这些都告诉朕,朕不会怪罪你的,毕竟这么多年了,追究也无用。何况,朕想,你一定是被人所迫……这种事,受伤的是你。你告诉朕那人是谁,朕派人杀了他。连同那个孽种……”
隐藏了十几年的恨意一夕间暴出。
楚文谨看着面前狰狞的那张脸,越发觉得心灰意冷。
他骗了她十几年。她也骗了他十几年,她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十几年夫妻,楚文谨也知道面前这人的脾性。他即认定,她多说什么都无用。何况,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替自己辩解。
“陛下既然认定臣妾有罪,便请处置臣妾一人吧。这事楚家上下皆不知,是我一人之过。”
她能做的,便是把一切罪名认下。只期望不要牵连楚家,不要牵连她的女儿。“你只要告诉朕,那男人是谁?”憋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齐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如果不是顾虑着楚家,当年他便逼她开口了。
楚文谨不开口。
齐君脸上神情越来越冷,楚文谨这张脸,即便看了十几年,如今看来,还是赏心悦目的。
他想,自己不舍得她死,和她这张脸有很大关系吧。可一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和别的男人……
甚至还生过一个孩子。齐君便恨不得掐死她。
可是每次折磨她后,他又觉得心疼,想要把她抱进怀里安抚……他真的只想知道那男人是谁,想将那男人挫骨扬灰。
他忍了十几年,今日这问题终于出口。
如今济北,淮阳二道都已收回手中,已经没什么事情让他顾虑了。所以楚家已经无足轻重……
至于几道传回的那些小灾小难,齐君压根不觉得会有多大的影响。每年都有旱灾,水患,给些银子便是。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问出心中所疑了。
楚文谨跪在齐君面前,始终垂着头,无论齐君怎么追问,就是不开口。齐君在殿上,本就一肚子气,如今再加上楚文谨沉默以对。怒意更是上涌……
问了三遍,楚文谨依旧执拗的不开口,齐凌怒极,他弯下身子,和楚文谨对视。“你真当朕舍不得杀你?”
事到如今,楚文谨反倒越发的平静了。
她也不想再委曲求全了。“陛下怎么会不舍得?臣妾在陛下心里,始终是颗棋子。陛下需要我父兄给朝廷卖命,便会赏臣妾一些东西。不需要,便对臣妾……宫中都说臣妾性子冷,不喜和人结交。臣妾身上隔三差五便带着伤,若是被人看到,又要说臣妾得*宠*了。这么多年,臣妾也累了,乏了,也不想再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了,陛下如果对臣妾还有一分的怜悯,还请陛下给臣妾一个痛快。”
这番话让齐君怒上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