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可能会有近战,不可避免会有伤亡。若非如此,末将甚至敢说这一仗可以做到零阵亡。”
“哈哈,果然是后生可畏啊。”苏昊笑着对邓子龙说道。
此言一出,满屋子人都哄堂大笑起来,在这一干人中,苏昊是最年轻的,郝彤比他大了将近10岁。苏昊说出后生可畏的话,实在是卖萌过分了。
众人笑罢,涂文焕说道:“郝彤这个分析,涂某觉得基本属实。以我军的实力,若是指挥得当,要全歼西班牙舰队,倒没有什么悬念。不过,涂某刚才在想,我们是不是应当在这一仗里就把西班牙人彻底打败……”
苏昊一愣,下意识地问道:“涂先生何意?”
涂文焕道:“适才郝彤说,可以一役而毕其功。涂某在想,咱们此次出南洋,难道只是要打败西班牙人吗?”
“涂先生所言,正与老夫不谋而合。”李贽在一旁插了一句。
苏昊看看涂文焕,又看看李贽,说道:“二位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西班牙人,而是南洋一带的所有欧洲人。”
“正是如此。”李贽说道,“在这南洋一带,有英国人、法国人、葡萄牙人、荷兰人,咱们把西班牙人赶出去,只是打败了一个对手,还不能称得上是一役而毕其功。只有把这些欧洲国家的舰队都歼灭掉,咱们才能说是真正控制了南洋。”
真是最毒莫过读书人啊……苏昊在心里恶恶地嘀咕了一句。不过,他也觉得,李贽和涂文焕的这个提醒是十分正确的,自从西班牙无敌舰队败于英国人之后,西班牙已经不算是欧洲最强大的国家了。现在在南洋一带势力最大的,是英国和荷兰。仅仅歼灭西班牙舰队,只能算是一场小胜利,怎么能够取得对英国、荷兰舰队的胜利,才是最值得考虑的事情。
“晚辈糊涂了,我军当如何出战,还请二位先生赐教。”苏昊诚心诚意地对李贽和涂文焕说道,在这些老人面前,他是实实在在的晚辈,虚心求教是没什么压力的。
“打仗老夫可不擅长,还是请涂先生说说。”李贽把球踢给了涂文焕。其实他这样说,也是出于尊重水师的考虑,他学富五车,在战略方面也是颇有造诣的。
涂文焕自然知道李贽的用意,他笑着说道:“李先生这是考校涂某,那涂某就勉强作答,说得不当之处,还请李先生、邓总兵、苏总兵指正。
以涂某之见,不赞成此役打成一场歼灭战。我军船坚炮利,但在这一仗中,应当掩其锋芒,给西班牙人一个错觉,让他们觉得我大明水师虽然有一战之力,却也不是所向无敌,若他们力量再强一些,没准是可以把我们吃掉的。”
“而西班牙人不可能回欧洲去调派更多的战船过来,所以他们必然要求助于在南洋的荷兰人、英国人,借他们的舰队来与我军决一雌雄。”李贽忍不住接过涂文焕的话头说道。
“难道……是要末将在这一次打个败仗吗?”郝彤听着众人的话,郁闷地问道。他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打仗的机会,如果任务是必须要打败仗,那可太恶心人了。奉命打败仗,能算得上功劳吗,好像没有哪个将军是因为打了败仗而得到提升的?
邓子龙听懂了李贽和涂文焕的策略,他摆摆手道:“郝彤不必担心,这一仗你还是要打赢。李先生和涂先生的意思,是让你不要打得太好,有十分力,最多只能使出五分。既要把西班牙人打疼,又不能让他们觉得你是无法战胜的,你懂吗?”
“这个……末将好像是懂了,可是这个分寸如何拿捏,末将还有些吃不准。”郝彤说道。
邓子龙道:“这样,咱们还是照刚才郝彤说的打法,以10艘船迎敌,8艘船拦截。郝彤负责迎敌,涂先生辅佐郝彤指挥,只可小胜,不可大胜。老夫指挥拦截的战船,给西班牙人再补一刀。”
“邓总兵,你年事已高,这种作战指挥的事情,就不必亲历亲为了?”苏昊劝道。
邓子龙笑道:“改之笑老夫老朽无能了吗?来来来,咱们到外面去过过招,若你能在老夫拳下挺过10招,老夫就把这个水师总兵的位子让给你,如何?”
“呃……晚辈还是甘拜下风。”苏昊悻悻然地拒绝了。邓子龙虽然已经是七十高龄,但苏昊看过他带兵训练的场景,一把四五十斤的大刀舞动如风,别说一个苏昊,就是十个苏昊在他面前也是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