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热闹非凡,周天子治下如同活棺材似的冷清早已不见了,如今的街瞿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更重要的是,行人脸上泛着笑容,喜笑颜开,如同大过年似的。
自从周室被秦国所灭,洛阳就成了秦国的城池,秦国在洛阳推行秦法,第一要务就是废除已成传说的“井田制”,然后再废除奴隶,分给国人庶民土地,这令逃国在外的洛阳人纷纷返回家园,辛勤劳作,家境越来越殷实,吃得饱,穿得暖。
如此巨变,远非在周天子治下所能想象,这要不令洛阳国人庶民欢喜都不成。
更重要的是,洛阳成为秦国的战略基地,是秦国进军山东的跳板,为此,秦国大举建设洛阳,洛阳的变化是日新月异,一天一个变化,这就令洛阳的国人庶民更加欢喜了。
前不久,大量的秦军从关中调到洛阳,这些秦军战意炽烈,所有的洛阳人都知道秦国这次是要灭韩了。
韩国紧邻洛阳,洛阳的国人庶民最是清楚,韩国早就该灭了,若是被秦国所灭,这是天大的喜事儿,作为“新秦人”,洛阳国人庶民哪能不欢喜的。
就这样,整个洛阳为一片喜庆气氛所笼罩,一派欢喜气氛。
洛阳西城门,司马梗、王绾和颜渊站在城门下,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打量着西方。
他们正在等待上将军白起的到来,对于白起,那是他们打从心里钦佩,要他们不来迎接都不成。
没过几多时间,一队人马出现在视野里,司马梗他们精神一振,眼前一亮,忙整理一番衣衫,仔细检查之后没有问题方才放心。
白起威名赫赫,是秦人心目中的大英雄,若是衣衫有问题,那就是对白起的大不敬,这绝不是司马梗他们所能忍受的。
这队人马来到近前,司马梗放眼一瞧,只见王翦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一车马车而来,不用想也知道,白起就在这车里了。白起病了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司马梗不会不知道。
司马梗飞跑而去,如同风一般快。白起和司马梗是一对搭挡,两人配合了数十年,白起在战阵冲杀,司马梗为白起准备辎重粮草,这份交情极为深厚,司马梗很想早点儿见到白起。
王绾和颜渊飞跑起来,紧跟着司马梗来到马车前。
马车停了下来,白起掀起窗帘,硕大的头颅探出窗外,冲司马梗笑笑,道:“有劳司马兄了。”
“上将军……”司马梗眼里为一层雾气笼罩,眼圈儿一红,差点掉下来泪来。
如今的白起面容枯槁,脸色蜡黄,虽然气色还不错,却早已没有了昔日那种勃勃生气,很明显,白起病得很重,随时可能死去,这要令好友兼老搭挡的司马梗不悲痛都不成。
司马梗很想劝阻白起,莫要再上战场了,可是,这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依白起眼下的病情,他若是上战场的话,这对他很是残酷,可是,对于征战一生的白起来说,若是不让他上战场,了却这辈子最后的心愿,这更残酷。
将军难免阵前亡,象白起这样的旷世名将,死在战场上,才是他最好的归宿,而不是死在病榻上。
王绾和颜渊眼圈儿泛红,想要说话却是梗住了,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他们也和司马梗一样的想法,想要劝阻白起,却是这话不能说。
“上将军,请。”司马梗抹抹发红的眼圈儿,侧身相请。
“谢司马兄。”白起冲司马梗微微一笑,道:“直接去军营。”
“上将军,你先歇会再去不迟。”司马梗虽然知道白起雷厉风行,仍是不免劝一句,眼下的白起早已不是往昔的白起了,身子骨太虚弱了,歇息一会是应该的。
“司马兄,但请放心。白起征战一生,这点儿折腾算不了什么。”白起就是白起,雷厉风行是他的特质,哪怕是时日无多,仍是能保持这种特质。
司马梗知道白起的脾性,知道再说也没有用,只得暗自一叹,跟着马车去了兵营。
如今的洛阳,就是一座大兵营,到处都是秦军的旗帜,到处都是秦军的营盘。三十万秦军集结在洛阳,其规模有多大,自是不用说的了,占地数十里。
其实,要灭一弱韩,用不着派出这么多秦军,十五万足以灭韩。秦异人之所以调动三十万秦军,是因为这些秦军是刚刚训练成的新军,还没有上过战场,让他们趁此机会上战场,积累战阵经验极有必要。
韩国太弱,不算一回事,要灭韩是轻而易举。问题是,这只是一个开端,还有连番大战在等着他们,尤其是还有楚国这样的大战国,那将是一场硬仗,让秦军积累战阵经验太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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