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屠杀,不,应该说是一场自相残杀。王翦的决断非常正确,秦军只是充当了一个牧羊人的角色,把联军朝中间驱赶,联军就象海潮般涌在一起,要想不自相残杀,要想不死伤惨重都不成。另外,秦军只需要看好外围,把那些漏网之鱼赶回去便成。这场自相残杀整整持续了三日三夜,方才平息下来。在这三日三夜里,秦军是异常轻松,不用上去拼命,只需要看着便成,哪里有漏网之鱼秦军便去追杀一通;哪里的自相残杀不够凶狠,秦军再赶一批过去就成了。就这般,联军越杀越少,到最后,幸存者不过七八万人了。秦军是哀兵,无不愿死战,眼睁睁看着联军自相残杀,他们恨不得冲上去杀个痛快。然而,王翦传下号令,不准秦军上去砍杀,这可把秦军锐士给憋坏了,对于“闻战则喜”的秦军来说,如同老猫枕着咸鱼睡觉,那实在是令人难受。秦军锐士再三请命,无奈王翦就是不松口,并且严厉喝斥那些请命的将领,费了老大功夫,这才把秦军稳住。王翦的处置是对的,因为联军被秦军杀死也是死,自相残杀还是死,反正都是死,何必一定要秦军去杀呢?战阵之中,刀枪无眼,秦军再善战,联军再混乱,若是秦军去砍杀的话,秦军的伤亡必然会有,这就是不必要的代价。没必要付出。直到联军幸存者不过七八万人了,王翦这才下令不再驱赶。联军终于不必再自相残杀,可以活命了。虽然秦军令人生畏,在联军眼中是“虎狼”,他们仍是欢天喜地,大声欢呼:“大秦万岁!大秦万岁!”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能奢望更高的要求。哪怕是为秦国做奴,这些幸存的联军一千个一万个肯。“信陵君呢?”王翦骑在战马上。大声问道。“禀将军,信陵君逃了。”有秦将回答。“逃了?”王翦一愣,颇为不悦。信陵君是联军的纵约长,抓住他是无上美事,竟然被他逃了,这着实令王翦不爽。“将军,信陵君一见情形不对。立时开逃,我们没有追上。”秦将忙解释一句。秦将小心翼翼,生怕王翦生气。“哈哈!”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王翦竟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花花的。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一众秦将不明所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的迷糊。信陵君逃走了这是坏事,应当生气才对。王翦竟然在笑,瞧他那模样儿。还是笑得特别欢畅,仿佛有天大的喜事似的,众将要不糊涂都不成。“将军,为何发笑?”有秦将实在是忍不住了,忙问道。“我在笑山东尽多信陵君这等无胆无识的鼠辈,我在笑山东有楚王这样糊涂的国君,山东焉得不败!”王翦脸一肃,沉声道。这话很有道理,让人大为赞成。上次,信陵君杀了晋鄙,夺得二十万魏军,却被秦异人伏击了。一入秦军埋伏,信陵君见势不对,立时逃走,虽然逃得一命,却是夺了二十万魏军。如今,相似的历史再度重演,信陵君率领五十五万联军,气势汹汹而来,被王翦所阻,眼见情势不对,他又逃了。这两次逃走,何其相似!若信陵君有胆识的话,他应当临危不乱,应当指挥军队应战。那样的话,即使战败,却体面得多了,那才不愧“贤公子”的美名。他倒好,一见情形不对,立时逃走,还有比他更没脸没皮的人吗?更让人无语的是,信陵君明明有逃跑的劣迹,楚考烈王竟然把他当作宝了,把纵约长给他,要联军不败都不成。山东尽多楚考烈王这样无智无识的国君,能不被秦军压着打吗?“将军,要不我们再派人去追?”有秦将忙道。“追?何必追他?追他是太高看他了。”王翦一脸的不屑,讥嘲道:“一个只顾着逃跑的公子哥,还能做得出什么呢?”这话很有道理,象信陵君这样只顾着自己小命,一看情形不对,立时逃走的公子哥,他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鲁仲连呢?”王翦再问道。鲁仲连一直是反秦的铁杆,是反秦的一面旗帜,若是能把他抓住的话,这也是一件美事。“逃了。和信陵君一样,一见情形不对,立时开溜,逃得那叫一个快,比起兔子还要快,我们都没能追上。”有秦将立时回答。“不愧是‘千里驹’嘛,逃得够快的。”王翦讥嘲一句。鲁仲连少有贤名,号称“千里驹”,这次,这千里驹算是派上用场了,逃命谁都没他快。王翦这调侃令众将放声大笑,极是快活。“将军,这些人怎生办?”有秦军将幸存的联军处置之道。“嗯。”王翦眉头一挑,眼中怒色乍现,随即隐去,道:“大秦三日里连丧两君,五国联兵讨秦,这是不仁不义,按理本将把他们全杀了也不为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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