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王宫,魏安厘王头戴王冠,身着王袍,端坐在宝座上,几个嫔妃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在与他嬉戏。
就在这时,老缭子带着尉缭进来。
尉缭把殿里情形一瞧,暗中慨叹:“观一国之盛衰,不需要看他处,只需要观一国之宫室便知。魏国王宫雕梁画栋,极尽工巧之能事,金碧辉煌,富丽堂皇,远远就能闻到其富贵气。而秦国王宫,修得很大,很是气派,只有简单的装饰,很是质朴,更没有珍玩宝货。魏国非财货不多,非国人不善战,而是因为君荒臣嬉,把财货用到享乐上去了。而且秦国却是把能赚到的每一枚钱用到力征上,要秦不强都不成。”
把殿里情形略一打量,尉缭就是一阵寒心,一阵失望,要不是这是自己的父母之邦,尉缭决不会前来的。
魏安厘王张开嘴,一个嫔妃把美酒倒进嘴里,魏安厘王一口咽下,抚着嫔妃光滑的脸蛋,笑嘻嘻的道:“美人儿,还是你乖,不象有些人,身受魏国大恩,口口声声忠君,却是远走他邦,投靠虎狼秦人。”
说话之际,斜着尉缭。
这话连枪夹棒,是在影射尉缭。
魏安厘王也不想想,要是魏国能用人才,吴起、商鞅、孙膑、张仪、范睢和尉缭何至于离开魏国?
魏国不能用才不说,还要残害大才,孙膑无端遭刑,张仪被逐,范睢折肋,哪一个不是血泪斑斑?
要不如此,魏国岂能被时人讽为“魏才人用”?
魏安厘王不从自身找原因,却怪罪起尉缭,好没道理。
好在,尉缭深知狂悖之君必有狂悖之行,也没有计较,当作没有听见处置。
一句含沙射影的话并没有引来尉缭的反驳,魏安厘王颇有些不爽,沉声道:“你可是尉缭?”眼中精光闪烁,在尉缭身上刮来刮去,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尉缭被刮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正是。”尉缭不卑不亢的回道。
“听说你与秦异人打得火热,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你为何舍秦异人而回大魏?是不是秦异人不喜你,不用你了?你是不是要求官?”魏安厘王就是一通问话。
“禀君上,尉缭写成兵书,愿献于君上。”尉缭很不想在这里多呆,只是想尽尽力,把过场走完,直奔主题。
“兵书?”魏安厘王一听这话,眉头一挑,倒有些兴趣了,道:“听说你们尉氏四代人合着一部兵书,倒也有趣。观古今,哪有兵书四代人合着的。嗯,既然你有此心,寡人就姑且阅之,呈上来。”
尉缭应一声,把兵书呈上。
魏安厘王接过,仔细一打量,只见这竹简已经泛黄了,上面有很多手摸印痕,看得出,尉氏四代人没少花费心力,点点头,道:“倒也有心了。”
放在案头,展开,睁大眼睛浏览起来。
尉缭打量魏安厘王,只见魏安厘王极为专注,眼睛瞪得很大。依尉缭想来,魏安厘王肯定是看不懂这兵书的,这有些意外。
“噗哧!”就在尉缭赞赏念头刚刚升起之际,只听魏安厘王失笑出声,一颗头颅不住摇晃,满脸的讥嘲,道:“这也是兵书?这也配叫兵书?你们尉氏三代国尉,连什么是兵书都没弄明白,丢人!丢人!真丢人!”
魏安厘王不仅失笑,还扯起嗓子数落起来,极尽贬损之能事,不仅把《尉缭子》贬得一文不值,更是把尉氏的先人都给损了。
“燕堂小雀,安知鸿鹄之言!”尉缭听在耳里,倒也没有动怒,心想这才正常。
老缭子眼神一黯,暗中一叹。尉氏三代国尉,这在战国时代仅尉氏一族有此殊荣,凭心而论,老缭子也希望魏安厘王能读懂这部兵书,把尉缭留在魏国,以此来报答三世厚恩。
然而,烂泥始终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魏安厘王果是读不懂这部兵书,这事没戏了。
“爱妃,你瞧瞧,这也配叫兵书?”魏安厘王奚落一阵后,仍不满足,而是把的中竹简冲身边的妃子晃晃,讥嘲不已,道:“兵书者,为将之道也!你们瞧瞧,整篇都是胡说八道,整个都是犬吠狗言,不是人话!”
魏安厘王的嘴真够毒的,竟然如此损。
尉缭听在耳里,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隐去。
狂悖之君必有狂悖之言,可必与他较真!
狗咬人了,难道人还要去咬狗?
《尉缭子》这部兵书是中国古代着名的兵书,却又与《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司马兵法》、《太公兵法》截然不同。
《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司马兵法》、《太公兵法》不论侧重于哪一个方面,都没有跳出“为将之道”这个框架,说的就是如何当好一个将军,说的是将领该当如何练兵用兵。
而《尉缭子》却是站在帝王角度,讲解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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