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喝道。
利钱?头曼如同在听天方夜谭似的。
天啊,有你这么厚脸皮的人吗?你还好意思要利钱?亏你说得出口。
头曼刚想反驳,只听秦异人道:“你是在邯郸欺骗本公子的,却是在河套之地赔偿本公子,你要是不给利钱,你说得过去了吗?”
这个问题,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似乎并非没有道理,头曼想了想,问道:“异人公子要利钱几多?”
心里打定主意,要是秦异人狮子大开口的话,就算了,绝不能给秦异人。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秦异人并没有狮子大开口,道:“你去过邯郸,知道利钱很高的,若是厚利的话,你得给我二十万金。不过,看在你还算心诚的份上,我就不让你太为难了,就给三万金吧。”
战国时代的高利贷很厉害的,有些诸侯没钱花了,就用高利贷来借,其利息非常恐怖。十万金的赔偿,收二十万金的利钱,不能算很黑,只能算中等。
一听二十万,头曼就想拒绝。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秦异人只收三万金利钱。
三万金对匈奴来说,这不算多,准确的说应该算很少了,匈奴绝对拿得出来,而且一点也不在乎。
为了区区三万金,与秦异人闹翻,惹来秦军的攻击,很不明智。头曼想明白此节,当机立断,道:“好!金可以立时送上,不过,异人公子何时交出李牧?”
“金何时送到,何时交出。”秦异人重重点头,非常笃定。
头曼稍一迟疑,命人送来金。
秦异人命孟昭把金收了。
“异人公子,可否交出李牧?”头曼忙敲定脚跟。
“没问题,你明日来就是了。”秦异人甩下一句话,就要转身离去。
头曼心头一跳,果然秦异人还是反悔了,颇有些不爽了,沉声道:“异人公子,你可是刚刚说过,金送到你就交人的,你这是出尔反尔。”
被秦异人多次戏耍了,他很是不爽,语气颇为不善。
“出尔反尔?言重了,言重了。”秦异人却是不当一回事,仿佛没有听见头曼那不善的言语似的,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得不担误一日。头曼,你想想啊,李牧虽是大秦的死敌,毕竟是华夏一脉,本公子就这般交出来,这也太不近情理,是吧?再说了,李牧眼下疲累交加,让他歇息一日,恢复一二,再交出来,这是不是更近情理?我们大秦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嘛,你不会陷我于不义吧?”
这番话还真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秦赵都是华夏一家人,有着共同的祖先,相同的血脉,要秦异人在李牧疲累交加之时把他交出来,这还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头曼还想再说,却见秦异人一挥手,道:“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我是大秦的王孙,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这么定了!”
甩下一句话,快步而去。
头曼恨得牙根发痒,双手紧握成拳,眼中如欲喷出火来,却是不得不强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既如此,我就明日再来。”
拉转马头,气愤愤的离去。
秦异人一回到中军帐,就给李牧、黄石公他们迎个正着,他们不由得好笑,道:“公子,你的籍口真多啊。明日,你又用什么籍口?”
对这问题,众人很是好奇,无不是睁大眼睛,打量着秦异人。
“前几次,头曼很能忍,今儿他有些生气了,语气不善,这是他快要忍不住的前兆,这是好事。只要本公子再加把劲,就能激怒匈奴了。”秦异人却是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剖析着道。
“呵呵!”众人发出一阵畅笑声,大是欢喜。
“头曼是个明智之人,他都有些忍不住了,想必匈奴已经是群情汹汹了吧?”黄石公畅笑着道。
黄石公说对了,此时的单于王帐中正在进行一场大争论,吵得不可开交。
“大单于,这有什么好忍的?我们开战吧!”
“对!开战!秦军虽然能征善战,可大匈奴的勇士也不是只会吃肉喝酒,我们也能打,何惧之有!”
“秦人卑鄙,一而再,再而三的找籍口,明明就是不想交人嘛。哼,不行,绝不行!”
单于端坐在宝座上,眉头紧拧着,道:“与秦军交战,大匈奴有胜算吗?放眼天下,谁不惧秦?谁敢与秦战?真要是与秦军交战的话,大匈奴就会死伤惨重,这次南下的谋划很可能付诸流水。”
“可……那怎生办?”匈奴大臣们有些惊惧。
对于秦军,他们还是很恐惧的。
“我之意,明日再去看看,再做决断。”头曼非常不爽,却不得不如此。
与秦军开战,匈奴的胜算很小很小。
“也只能如此了。”单于同意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