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一下子就少了许多,不由得摇头,戏谑道:“本公子在来的路上,听人说赵国的赵军比起叫化子还要穷,我还有些不信,眼下嘛,我信!”
自从长平大战爆发,赵国把九原的精锐抽调一空。自此以后,就没有一枚钱,一粒粮,一件军械的补充。而这些赵军,还要抵挡北方游牧民族的进攻,他们的日子很是艰难,真的很不好过,比叫化子强不到哪去。
一众将领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想反驳,又不知从何反驳。
“你们不过是想见识见识本公子的胆量,是吧?本公子这就成全你们。”秦异人大步一迈,进入剑丛,转过身,面对一个将领,拍着胸脯道:“本公子就站在这里,你若有种,就杀了本公子。本公子决不还手。”
“来啊,来啊!”冲这个将领吼得山响,口水乱溅,喷了这个将领一头一脸都是。
“你……我……”这个将领依心中那恨,恨不得把秦异人剁成肉泥,再拿去喂野狗。可是,被秦异人的气势所慑,想要说一句威胁之言,却是不知从何说起,跟鬼打了似的。
“你什么你?本公子在这里,你有种来啊,给本公子一剑啊。”秦异人紧逼一步,冷笑道:“本公子侮辱过赵丹,攻破了邯郸,灭了赵国,你们不是自许豪杰吗?你们不是很恨本公子吗?有种的,你杀啊,你杀啊!”
秦异人这话太气人了,他侮辱赵孝成王,攻破邯郸,灭亡赵国之事,是赵人心里的痛。他此时提起来,那是在赵人伤口上撒盐,一众将领恨得牙根发痒,恨不得把他碎尸万端。
然而,说来也怪,秦异人的气势竟然比他们强,比他们更嚣张,把他们给震住了,震得一愣一愣的,个个明明恨秦异人恨得要命,却就是不敢把手中剑对着秦异人刺过去。
此时此刻,秦异人就在眼前,就在剑丛中,只要他们动手,秦异人万难幸免。
问题是,他们没这底气。
秦异人来到战国之初,被小吏赵平欺压,那时节,秦异人凭着一股气,硬生生的压下赵平的嚣张气焰,今日,这等事儿再度上演了。
实力固然重要,但,有时候气势更有用,眼下就是最好的明证。
“没胆儿了吧?亏你还自吹自擂是赵人,我呸!”秦异人重重啐一口,转过身,不再鸟这些将领。
昂首挺胸,大步而前,从容、镇定,从剑丛中走过,来到李牧面前。
一众赵将眼睛瞪得象铜铃,死盯着秦异人,没有放过一个细节,他们不得不承认,秦异人这不是装的,而是真的镇定从容。
“虎狼秦人,还算有点狗胆。”一众赵将不得不服气,虽然嘴上的话不好听,佩服之意已然流露。
“见过李将军。”秦异人冲李牧一抱拳。
“见过公子。公子好胆色!”李牧打从心里对秦异人的胆量服气。
当日在赵国王宫中相见,那时节的秦异人,生死悬于一线,秦异人还敢为李牧和赵括之母说情。当时,李牧就对秦异人的胆识极为佩服。如今,再度见识了秦异人的胆识,他更加佩服了。
“公子,请坐。”李牧侧身相请,邀请秦异人在客座就坐。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只见秦异人上前一步,在李牧的位置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啊!”一片惊怒声响起,赵将个个眼睛瞪得滚圆,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是李牧的位置,秦异人如此做,这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李牧也是一愣,他明明好言相邀,秦异人坐他的位置,这是喧宾夺主,置他于何地?
“赵丹已经降于大秦了,是大秦的臣子,你们就是本公子的部下,本公子不坐这里,还坐哪里?”秦异人却是头一昂,胸一挺,沉声道。
虽然李牧他们很不愿承认,却不得不说,秦异人的话占住了理,他们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唯有张口结舌的份。
真要斗嘴,这些将领没有一个是秦异人的对手。
“你……”司马尚却是怒了,手按在剑柄上,脸色大变,就要找秦异人的麻烦。
李牧忙拦住他。
“你就是司马尚,是吧?可惜,可惜。”秦异人拿眼睛一瞪司马尚,不住摇头。
“可惜什么?”司马尚非常不爽。
“可惜你眼睛揣在裤裆里,不识时务。”秦异人却是如同没有看见他那副扭曲的脸孔似的,冷冷的道。
“我不时识务?”司马尚颇有些不明所以。
这与不识时务有屁的相干。
“大秦出兵了,本公子率军北上,你们都得听本公子的号令。”秦异人扫视一眼众人,这才缓缓道。
“秦国出兵了?”
“出兵几多?”
一众将领千盼万盼,盼望秦国出兵,一听这话,哪里还有心思对付秦异人,无不是睁大眼睛,如同麻将中的二筒似的,死盯着秦异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