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很大。
“只是,这所费时日很长。等到我建立起势力,可以报仇之际,赵胜狗贼说不定都死了呢。”郭开又是忧心忡忡。
平原君出自宗室,成名数十年,其势力何等之大,郭开要建立可以抗衡他的势力,谈何容易。这要费时很多年,十几二十年都有可能。
而平原君眼下已是一个老头,来日无多,很可能郭开的势力还没有建成,平原君就挂了。
“这有何难?”秦异人却是不担心,道:“你不会效那伍员鞭尸?”
“伍员鞭尸”是春秋时期著名的大事件,名垂千古,两千年以后,仍是为人熟知。
楚王把他们一家全杀了,伍员逃过一劫,逃到楚国的敌国吴国,辅佐阖闾,强大吴国。然后,吴军在孙武的统领下,杀奔楚国,攻破楚国的国都。
伍员为了报仇泄恨,把楚王的尸体挖出来,用鞭子狠狠抽打,以此来报仇泄恨。
“谢公子!”郭开眼睛明亮,比起夜晚的繁星还要璀灿。
“可是,这有一难。”秦异人点到为止。
要进宫就得净身,要成为阉人,郭开是不是愿意,秦异人就没法左右了。
历史上的阉人、太监,都是走投无路,活不下去之人才会净身入宫,能有一线生机的人,谁愿意做没卵蛋的废人呢?
“这不难,一点也不难。”郭开却是露齿一笑。
“不难?”这是男人最难的事儿了,好不好?秦异人有些不明白了。
只见郭开右手探到裤裆里,猛的一用力,只听“噗”的一声响,郭开裤裆里鲜血喷溅,下面一片殷红。
“啊!”秦异人、孟昭、马盖、范通四人个个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唯有鲁句践年岁小,不明所以,一个劲的惊呼:“你怎生了?怎生流血了?”
“你你你……”能说会道的秦异人难得的结巴了一回,道:“你犯不着如此决绝。”
“媚儿已去,我心已死,留之无用。”郭开脸色苍白,脸孔扭曲,竟然没有晕过去,强忍着痛苦,竟然把话说得很是平稳:“若能为媚儿报仇,有何舍不得这两颗蛋?”
右手伸出,两颗破碎的肉蛋出现在手掌里,红白相间,血糊糊的。
“真豪杰!”秦异人、孟昭、马盖和范通四人冲郭开一竖大拇指,赞不绝口。
放眼天下,有谁敢把自己的那两颗蛋摘掉?
不要说战国当世,就是几千年中国历史上,又有几人能如郭开这般绝决?
如此硬气,如此决绝,无论怎样赞誉都不为过。
“噗嗵!”郭开再也禁受不住,额头上的冷汗直滚落,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快,叫大夫。”秦异人忙叫道。
孟昭应一声,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郭开是战国后期著名的大奸臣,恶名千古流传,可有几人知道,他竟然是如此刚烈的豪杰!”秦异人望着晕倒在地的郭开,感慨万千:“这都是平原君这伪君子、沽名钓誉之徒逼的呀。后世多赞平原君之贤,却是不明事情之辈的人云亦云,若是你们知道平原君恶事做绝,你们会如何想呢?”
XXXXXXXXXXXX
邯郸城门。
尉缭打量着邯郸城,大是惋惜:“邯郸不愧是山东重地,虎踞龙盘,可惜,长平惨败,大势已去!”
摇摇头,尉缭进入城里。
尉缭刚入城不久,一辆看上去很奢华,却是灰扑扑,很是破旧的轺车驶来。韩非掀起帘子,打量着邯郸城,结结巴巴的道:“邯郸居居居居……中原之中,可制制制……天下,却是主主主主……暗臣昏,错失大大大……好时机。”
一挥手,轺车进入城门洞,进入邯郸城里。
李斯挎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大步而来。此时的李斯很瘦,很瘦,瘦得跟竹杆似的,身上的衣衫极为破旧,摞满了补丁,一瞧便知是没有钱的布衣之士。
然而,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气势逼人。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透出明亮的光芒,如同正午骄阳,让人不敢仰视。
眼下的李斯,与当日从上蔡出发的小吏不可同日而语,如同脱胎换骨似的,英气勃勃、坚毅、果决。
李斯很穷,不带分文离家直奔邯郸,这路途上的艰辛可想而知,饱一顿,饥一餐再所难免。不过,李斯自有他的办法,他能写会算,口齿伶俐,每当投宿的时候,就帮宿主做点儿事,要么帮着算算帐,要么帮着说些理。
虽然李斯倍受争议,但谁也不能否认他的不世才华,他小露锋芒,就折服了这些宿主。这些宿主给他吃喝,富裕点的,就给他几个钱。
就这样,李斯历尽艰难万险,终于赶到了邯郸。
赶路的日子虽然艰辛,李斯却是当作一种磨砺,完成了一种蜕变,心境已经大为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