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大为感慨:“真是奇了的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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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上书房。
秦昭王雪白的眉毛上扬,如同出鞘的利剑,眼中精光暴射,威势骇人,把手中羊皮纸重重朝短案上一放,冲范睢问道:“没有虚言?”
“禀君上,绝无虚言。”范睢肯定一句。
“此事何人所查?”秦昭王沉声问道。
“是郑安平。”范睢如实回禀。
“是他呀。”秦异人重重点头,道:“长平大战,他行秘事,有功,该当封爵,你议好送寡人核准。”
“谢君上。”郑安平是范睢的救命恩人,范睢为他欢喜。
“既然是出自郑安平之手的话,应是可信。”秦昭王长身而起,两道雪白的眉毛根根向上翻,泛着喜悦劲头,胸怀大畅:“呵呵!不愧是吾孙!不愧是吾孙!”
头颅高昂,胸脯挺起,无比快活,一张嘴哪里合得拢。
“君上,臣颇为好奇,为何异人公子以前不显山不露水,而眼下却是锋芒逼人,慑赵王,讨财货,逼平原君,败蔺相如,服廉颇。”范睢颇有些想不通。
“蔺相如啊蔺相如,昔年你完璧归赵,寡人奈何你不得;在渑池之会时,你更是逼寡人敲烂盆子,你不是挺能耐吗?你不是很了得吗?你不是号称才智过人吗?”一提起蔺相如,秦昭王就是不爽:“遇到寡人之孙异人,你还不是一败涂地?”
完璧归赵,渑池之会,都是发生在秦昭王身上,他雄视天下,为六国所惧,很少有不如意之事,遇到蔺相如却是让他缚手缚脚,让他丢脸。不仅丢了脸,还没办法讨回来。因此,他对蔺相如是恨得牙根发痒。
哪里想得到,蔺相如竟然在秦异人手下吃了亏,被秦异人弄得有计无法施,有理说不清,还有比这更让秦昭王欢喜的吗?
“呵呵!”秦昭王屁眼儿都是快活的。
笑了好一阵,秦昭王这才冲范睢道:“丞相,你没做过人质,不知人质之艰难。寡人年少时,被父王派去燕国为质,适逢之子之乱,差点送命。无衣无食,吃不饱,穿不暖,饥一餐的饱一顿,不得不与鸟兽争食,不得不掏鸟窝,扒鼠洞,那是何等的悲凉,即使数十年过去了,仍是历历在目。”
说到这里,略一停顿,道:“若没有这段艰难岁月的磨砺,寡人也不会如此明达。有道是‘锋芒自砥砺出’,异人,不,吾孙经历之事比起寡人更加艰难。寡人质燕,还有母后相陪,还有人照顾;再者,燕国与秦国交好,并未为难寡人。而吾孙质赵,适逢长平大战,赵国会百般刁难他,他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声调陡然转高:“历经九死一生,就是顽石也可以媲美美玉了。”
他绝对想不到,此秦异人非彼秦异人,只是以为天磨其才,把秦异人磨砺成才了。
“君上,既如此,是不是召回公子?”范睢深知秦国眼下正需要一个精明过人的接班人,秦异人如此了得,应该早日接回秦国。
“不!”范睢所言是正理,按理秦昭王应当赞成才是,秦昭王却是断然拒绝。
“为何?”范睢好一阵愕然。
秦昭王白眉一掀,威势骇人,道:“邯郸是山东核心之地,鱼龙混杂,正是磨才的好地方。异人虽有改变,比起往昔强多了,寡人却还要看看,他能如何了得。”
“万一……”范睢很是担心秦异人的安危。
“自古以来,有很多才华横溢的英杰,却并未做出象样的功业,因为他们命不好。若异人有才无命,死又何足惜!”秦昭王冷冷的道。
秦昭王的话冷酷无情,却是说出了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有才无命,必然做不出大功业,这样的人在历史长河中太多了。唯既有才又有命的人,方能成就大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