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数百位顶尖高手,竟然被夙天胤一人的骇人气场所慑。
无一人敢动。
在一片尸山血海中,那白衣似仙的玉美人,仍旧冷清仙绝的似九天神祇。
他阖着冷清的妖眸,似无上的神祇在俯视着一众卑微的凡人。
“他,在哪?”
那挡在夙冥夜前面的敌人,被他冰冷无情的清扫、割裂、湮灭。
挥手之间,采摘着人命。
夙天胤的妙目微敛,冷清到了极致的森然暴戾,衬着他神容仙姿的容颜,无法形容的矛盾诡艳。
淡淡的三个字,他的眸中始终只看着一人。
刚才的那些画面,让他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情。
那些内心最深处的黑暗,那人一次次咄咄相逼,翻来覆去的残忍试验。
不断的在他身上和心里,烙下的伤痕。
他的血脉,他的天分,甚至于是……他的容色。
已经时隔了那么多年,十七年前那一场大火,本以为已经送葬了一切。
他并没有想过,原来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白纾芸已经飞掠到了他身侧,空空荡荡的四周,只有她一个人往前冲。
其他人都在边上,也不知是恐惧于这仙儿的气场,还是在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就连公孙泷月和姬玄夜等人,都只是在旁和百里寒冰、端木帝君在缠斗着。
白纾芸看着那一张熟悉清美的侧脸,他却只盯着夙冥夜。
又或者说,是透过了夙冥夜,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人。
他是谁?
白纾芸迈了几步,刚走到他身侧,却听到幽柔冰冷的三个字。
那桀骜如魔的肆意霸道,连丁点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别人。
“夙天胤,你就这么想知道?”
此时,夙冥夜的身前空无一人,可他却始终平静从容。
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笃定的淡笑。
淡淡的寒凉,浓浓的冷酷。
“你怎么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一些什么?魔修才是你的正面目、亦是你的本性。何必装作一副世外仙人的清高模样?夙天胤,你睁大眼睛,看看有谁会不怕你这样的怪物?”
夙冥夜的嗓音,始终文雅而幽淡。只是,那些字句却极其冰冷刺耳。
怪物。
恐惧。
听到这两个词,夙天胤的妙目微动,那一缕狂暴的猩红,有一瞬的收敛。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听到了一个小小的声音。
“胤。”
就在靠近他的片刻,白纾芸的衣服飞溅上了许多鲜血。可她却没有一点迟疑,直接飞掠到了他身边。
芸儿。
那冷清仙绝的白衣谪仙,妙目微敛的瞬间,就看到了她精致绝丽的小脸。
她,都看到了。
看到了他见不得光的过往,看到了他最不想让她看到的面目。
夙天胤不言不语的立在那里,却缓缓地收起了指尖。
他看到她纤细的身体在颤抖,更看到她颤抖着一步一步的靠近。
白纾芸看着他毫无人气的妙目,森然可怖似一片无边的黑暗。只觉得心脏被无形的手狠狠的攥住了,冰冷入骨、无法呼吸。
她的心在颤。
就连身体都定不住。
可却还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瞧瞧,她被吓坏了呢。夙天胤,你不是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怪物?”
夙冥夜看着白纾芸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点轻蔑到薄凉的笑容。
其实他是有些诧异的。
他并没有想到,遭遇了这等变故的白纾芸,这么一个小小女孩儿。
竟然还敢不怕死的靠近夙天胤。
这一刻,夙冥夜的薄唇愈发冰冷了起来。
本来,这个女人,才是他毁掉夙天胤……最为关键的一步呢。
“夙天胤。”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他面前,明明不过数丈的距离。
却仿佛咫尺天涯。
那白衣胜雪的玉美人,唇角勾起了一抹幽凉的清浅笑容。
静静的望着她,似在等她说话。
一如以前的无数次。
而此刻,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扭曲而诡谲的危险气场。
让每个人都心惊肉跳。
端木蓉遥遥的望着白纾芸的动作,心头早已闪过了无数念头。
她的指尖,始终搁在神器灵犀铃上。
一旦有任何变故,她必然会——出手。
“我们回……”家,好不好?
白纾芸仰着小脸,眸中倒映着他冰冷薄凉的容颜。忽而露出一点儿无奈,低低的道了一句。
然而,这话还没说出口。
一道诡谲幽光,忽而从白纾芸捏碎宝匣的细小手伤,的血肉之中溢出。
什么?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混沌,下一瞬就仿佛被封锁了知觉。
“芸丫头?大事不好了。”
这一刻,乾坤古界里的天妖等一干兽兽,好似也被定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