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命苦啊!要是我们湖南也这样,我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程潜伤感地附和。
萧益民自饮一杯,放下杯子时身体微微前探:“子玉,生逢乱世。做什么都难。可要是没有困难,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其他别说了,今天我只想问你,山东和河南,哪一个更让你动心?”
吴佩孚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自己的家乡了。可是……”
萧益民摆摆手,制止吴佩孚再说下去:“有你这话就行,现在请你听我说说,为什么要你去治理山东……”
吴佩孚的腰板瞬间挺起,神色严峻,目光炯炯。
程潜也来了精神,把刚递到嘴边的酒杯轻轻放下,关切地倾听萧益民的解释。
萧益民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先撇开天灾这些存在了多年的难题。首先,如今的河南位置太过关键和敏感了。西联内斗不休的陕西,北面是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的山西,东面是被日本军队和地方军阀糟蹋得不成样子(书书屋最快更新)的山东,南面是归顺了小弟的富庶之地湖北。
“可以说,如今无论是徐卜五还是段芝泉,谁把持了河南这块四征之地。谁就有了问鼎的资格,至少是有了统一整个北方的重要基础。”
吴佩孚和程潜相继点头附和。在这一点上,他们和萧益民的认识基本是一致的,只是不知道萧益民明知如此,为何还要放弃河南这个战略要地。
只听萧益民继续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认为不争其实好过去争,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重视河南,正如兵法所言:不争为争!既然徐卜五和重病中的冯华甫三番几次写信恳求我支持,段芝泉也对河南志在必得,我何不顺水推舟,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通过暗中支持盟友段芝泉,以换取山东督军这个位置?
“想必你们也很清楚,这一年来山东换了三个督军,谁都不太愿意把自己置于盘踞山东的日本军队的直接威胁之中,可这对我们来说,恰恰是个难得的机会,是个壮大我们的实力、实现我们人生理想的绝好机会!”
看到吴佩孚和程潜疑惑的眼神,萧益民突然笑了:“你们别不信,我敢说,日本人在青岛胶东一线待不长了,欧洲大战已经分出胜负,美英法比意等国很快就会腾出手来,他们绝不会让日本继续损害他们的在华利益。”
吴佩孚精神大振,程潜若有所思地连连点头。
萧益民放低声音,细细解释:“其次,资源丰富、交通便利、临近大海的山东拥有巨大的发展潜力,子玉此去山东,更能发挥自己的能力,无论是军政还是民政,都能很快看到成绩,都能迅速赢得名声,赢得民众的衷心支持!
“这一点相信这几天你们在南京已经看到了,只要我在南面当政一天,就能给两位老哥一天的支持,无论是外来投资还是工业技术,无论是施政环境还是军事支持,我都会全力支持两位老哥做出一番伟业,对此二位不用怀疑了吧?”
吴佩孚和程潜相视一笑,双双举起酒杯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
喝完酒,萧益民用餐巾擦擦嘴:“我敢说,从今往后,山东的战略地位将会比河南更加重要,这一点相信二位老哥心里有数,不但英美两国铁了心要削弱日本在山东的实力,满怀怨恨的德国人也会回来夺回他们在山东的利益,至少要夺回他们失去的巨大市场和政治影响,虽然不可能很快见效,但是也不容小视。
“最后便是刚才我说到的山东那丰富的资源,无论是陆地还是海洋,山东境内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其中最大的工业项目便是前天我提到过的莱芜铁矿和周边丰富的煤矿,只要引进美国资金和技术,我再伺机把英国人也拖进来,在莱芜成立一个大型钢铁联合公司,那就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子玉兄,你别舍不得河南的那些坛坛罐罐,只要你愿意,我敢保证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拥有一个比巩县并工厂大五倍的先进兵工厂!”
程潜听完惊讶不已,吴佩孚双眉一振,随即再次拧紧:“听起来是挺动心的,但哪里来的发展资金?至少五百万投入啊,总不能总是张口向你借吧?”
萧益民笑了起来:“哪里用得着向我借?只要你到了资源丰富人杰地灵的山东,还怕手里没钱?”
“打住!搜刮乡亲、穷征暴敛的事我绝对不会干的!”吴佩孚严肃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程潜笑着说:“子玉欠考虑了,以一鸣贤弟的执政方略,他会让你去干那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吗?”
“看看!这就是境界啊!”
萧益民戏谑地对猛翻白眼的吴佩孚笑了笑:“好了,小弟这里也不卖关子了,子玉不是总埋怨麾下五万将士中新兵就占去大半吗?干脆,到了山东就来一次轰轰烈烈的剿匪,人手不够小弟再派五个新兵师帮忙,只要把数以百计的匪窟中的钱财抢过来,我敢说没有两千万也不会低于一千万!”
吴佩孚目瞪口呆后大喜若狂,禁不住站起来,来回踱步,越想越激动,恨不得立马就率部东进山东,他太了解山东的土匪了,只是一时间没想到如此狠辣的敛财手段罢了。
萧益民和程潜看到吴佩孚的激动样子,全都笑出声来,可笑声没停,杨度那熟悉的笑声反而传了过来:“哈哈!有何喜事不让我也高兴高兴?”
程潜和吴佩孚连忙上前见礼,不由分说要把杨度按在酒桌旁。杨度连连告饶,然后对萧益民低声说了几句。
萧益民愣了一下,随即高兴地说道:“快七年不见老长官了!我去请、去请,今晚咱们不醉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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