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度互心中颇为感动,连忙上前与萧益民见礼:“杨度本已是半个废人,哪里敢劳动益帅再三眷顾?早在袁大帅统一全国之初,益帅就已扬名天下,无奈时局艰辛,远隔千里,时至今日方得一睹尊容,实在是杨度的荣幸啊!”
“先生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萧益民激动之下,没有任何的客套话,紧握杨度的手摇了又摇。
张謇见状会心一笑,接着给萧益民引见林白水。
萧益民对这位在日本早稻田大学取得法律和新闻学双学位的福建人闻名已久,知道他与杨度年纪一样大,而且两人交情深厚,林白水在担任袁世凯机要秘书期间,就以博闻强记文笔犀利蜚声全国,而且他性格耿直嫉恶如仇,敢于讲真话、揭露真相,因此也树敌颇多,袁世凯死后和杨度一样很快失势,并受到北洋派系那些遭到他无情揭露的官员的频频打击。
但林白水并没有因此沉沦,反而用他犀利的笔锋揭露军阀和官场黑幕,获得全国民众和文化界、工商界的大力支持,他所主办的北京《公言报》风格明快影响深远,不但对国内报业产生重大影响和推动,他本人也获得了国外内新闻界的极力推崇,同时也为他惹来两次谋杀,最后只能离开北京到上海避祸,隐居在萧益民的师兄、《远东邮报》中文主编徐维岳家中。
在徐维岳的力荐下,考虑了一个多月的林白水终于接受萧益民的招揽,来到南京出任萧益民的高级幕僚,并担任正在筹办的《中国时报》社首任社长。
张謇还没向萧益民介绍最后一位年轻英俊、仪态优雅的俊杰,萧益民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少川兄,益民等你很久了!”
天庭饱满、高鼻秀目的顾维钧愣了一下:“益帅,维钧只是先来看看,还没拿定主意呢。”
众人大吃一惊,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位素有美男子之称的中国外交界新秀,张謇和林白水心里暗自着急,不明白已被撤销驻美公使职务回到北京又备受排挤的顾维钧,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毛躁。
萧益民哑然失笑:“少川,我这里虽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可你既然来了,难道还想离开吗?”
众人一听嘿嘿直乐,顾维钧却一脸严肃地与萧益民对视:“似乎你比我还小两岁吧?”
“没错,少川兄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深造时,我还是成都一个小茶馆里端茶壶的小伙计,连名字都没有,但并不妨碍我一步步成长起来,虽然付出的代价稍微有点大,但是与绝大多数豪门子弟和天底下四万万民众相比,我萧益民无疑是幸运的,至少现在我能够干点儿有益国家和民族的事情,而且我知道四万万民众需要什么,也知道那些豪门子弟需要什么。”萧益民非常平和地说出一番话,脸上始终带着温和而又自信的微笑。
所有的笑声都已经消失,西花园院门前一片寂静,有人沉思,有人激动,但没有一个人的目光离开萧益民和顾维钧的脸。
顾维钧深吸了口气:“益帅,中国的外交很难做,与北京那边相比,南京的外交工作就更难了,想必对此您也深有体会。”
萧益民郑重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是顾维钧对自己的试探,所以极为慎重地说出自己的外交原则:“是很难啊,有道是‘弱国无外交”想一下子改变中国的艰难处境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再怎么难,也要去做,去做了不一定能够成功,反而有可能留下千古骂名,但是不去做,就永远失去成功的机会,你我生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又拥有寻常百姓所没有的优厚条件,总该为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做点儿什么吧?”
顾维钧深感震动,但毅然从容不迫,极为平静。
萧益民接着说道:“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同意你刚才的观点……目前的南京在方方面面虽然比不上中国的权力中心北京,但拥有一个北京所没有的优势,那就是没有沉重的负担,没有一大群腐朽的、不思变革的、只考虑自己派系和宗族利益的既得利益集团牵制,完全可以轻装上阵;
“再就是,南京这里拥有北京所没有的团结,拥有三十万勇冠全国的、具备了现代军事思想和先进装备的军队,所且这支军队从组建的那一天起,就把国家民族的利益视为自己最崇高的根本利益,这就意味着数十万将士能够为了这一崇高信念去抛头颅洒热血,包括我本人在内,因为这个崇高的信念,就是我萧益民自己确立的!有了这些资本,难道还比不上腐气沉沉、日暮西山的北京吗?”
一席话充满了强烈的自信,充满了舍我其谁的霸气,令听者无不为之热血沸腾,感到无比的震撼,即便深沉如张謇、杨度之流都为之动容。
“怎么样,少川,来帮我吧!”萧益民眼里满是期盼之色。
顾维钧四下看看,终于重重点下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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