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此为雷万春,清河县人,是乡里有名的义士,能征善战,武艺高强。”
“此为南八、南雾云,魏州顿丘人,枪法娴熟,弓马骑射无所不通。”
张瑄向雷万春和南霁云使了一个眼色,朗声道,“尔等还不拜见张大都督!”
雷万春和南霁云相视一眼,抱拳拜了下去。
张瑄微微一笑,竟然起身来点头致意。
雷万春和南霁云心神一振,眸光中却是闪亮。
两人身怀大志又有一身武艺,只是投靠无门,只能暂时委身于张巡门下以图进取。只是张巡官职卑微,很难给两人带来理想的机遇和前程。
今日见张瑄位高权重却不骄矜,神态平和持重,两人心头暗喜,心道:此人年轻得志权势冲天,却能如此礼遇下人,心胸气度之高,非常人可比。若是能在此人门下效力,将来必能大展宏图建功立业。
“两位义士请坐,来人,设宴摆座!”张瑄此话一出,不要说雷万春和南霁云了,就连张巡都心头猛然一跳。
张瑄礼遇张巡倒也能说得过去,毕竟张巡也是朝廷命官,有官职功名在身,但雷万春和南霁云却是白丁,兼之出身卑微,张瑄能容他们当面拜见已经是莫大的气度,再给他们设坐一一雷万春和南霁云一起躬身下去,“大都督盛情厚意,小人等感激涕零。只是在大都督面前,断没有小人的坐席,还请大都督收回成命。”
“此是张某内宅,两位即来张某府上,就算是张某的客人。即并非公堂,又何必分什么高下尊卑——好了,两位不必客气,请坐下畅饮几杯!”
张瑄爽朗地笑着,不以为意地挥挥手,继续让下人为两人摆设桌案。
“张力,去请我家兄长来。”张瑄又示意张力去叫萧十三郎。
这一场酒宴可谓是尽欢而散。
有萧十三郎的作陪,雷万春和南霁云也就稍稍放开了一些,不再那么拘谨。
张瑄三人告辞之后,张瑄立即命周旭初去了杨国忠府上,向杨国忠索要张巡其人,要求由张巡出任陇朔大都督府丞兼灵州安抚使,同时为雷万春和南霁云补了两个从七品校尉的缺。
张瑄出面,杨国忠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况且又不是什么高阶官职,又都是张瑄的从官属员。在杨国忠的亲自督办下,张巡的任职手续和敕令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至于雷万春和南霁云,低级军中职务,张瑄可以全权做主,向兵部报备就是了。
黄昏时分,张巡从吏部衙门办完自己的任职手续回到寓所,张瑄已经让萧十三郎带人亲自给雷万春和南霁云送来了象征着低级武将身份的铠甲和文书。
三人坐在屋中,面面相视,如同做梦一般,心头感慨万千。
良久。
张巡才轻轻一叹,望着萧十三郎拱手道,“烦劳萧大人。请萧大人转告大都督,明日张巡三人必按时向大都督帐下听命,不敢有丝毫懈怠!”
张巡又转头望着雷万春和南霁云,慨然道,“两位,张大都督如此礼贤下士、看重我等,今后我等在大都督麾下做事,当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以报今日知遇之恩!”
“大人,张大都督心胸开阔非常人所及。难怪他以如此弱冠年纪,便能身居高位,为朝廷所倚重。”南霁云向萧十三郎拱了拱手道,“南八能有此际遇,全凭大都督提携,今后敢不为大都督效死!”
雷万春闷声道,“雷某是一介武夫,谁对某好、谁真心待某,某便豁出这条命去誓死相报。”
萧十三郎哈哈一笑,“张大人,两位校尉,实不相瞒,萧某本是江游游侠,一向逍遥自在天高海阔任驰骋不受拘束,如今能在大都督帐下效命,图的也就是大都督的待人以诚。”
“好了,咱们来日方长。三位且请歇息,明日一早,还请三位准备停当赶赴大都督府听命。萧某这就告辞了。”萧十三郎拱了拱手,大步而去。
萧十三郎回到大都督府,直接去了张瑄的书房,见张瑄正在与封常清和周旭初商讨明日的起兵开拔之事,便静静等候在一旁。
待周旭初和封常清告辞离去,他才上前笑了笑道,“兄弟,那张巡三人都是忠义之士,兄弟识人的眼光令为兄钦佩。恭喜兄弟又得三位将才,日后在陇朔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张瑄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他今日之所以这般礼遇张巡三人,除了有收拢他们的用意之外,更多的是对这三人忠义品行的深深敬重。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进程,几年之后这三人便会在安史之乱中壮烈殉国。
可既然到了张瑄的帐下,他们的命运轨迹就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