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及地。“臣相信陛下言出必行,如此,臣无话可说了,杨大都督,烦劳你传于某之命,打开城门。”
“末将遵命,来人!速速大开城门,以迎上皇陛下!”杨洪总算是长吐了一口大气,如此一来,大事定矣。而方自由吩咐下属的当口,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呛啷一声兵刃出鞘声,杨洪不由猛然转过了头来,正好看到了那一脸平和的于谦正将那柄出鞘的利剑往那颈项上横抹过去。
不由得大惊,老当益壮的杨洪一个跃步,带着手护的大手猛然一把抓住了那柄已然搁于颈顶上的利剑,不过那于谦的颈项皮肤已经浸湿出了血丝,顺着那柄长剑雪亮的剑身流溢而下。
“于大人!”杨洪终究是武人,力气虽然已过壮年,却也不是于谦所能敌得住的,大手一拉,便将那柄利剑给劈手夺过。抬手扶住了那颈项鲜血正涌的于谦,不由大急喝道。
“老都督何必……”于谦张了张嘴,只说出了这几个字,便疲惫地闭上了眼,不再言语。
“快给于尚包括起来。”杨洪顾不上自己那只夺剑的大手手指尚在流血,赶紧将那于谦平置于地面上,厉声喝道。
“于大人如何?!”周围那些方才被于谦的举动给惊呆的诸将都涌了过来。
“幸亏老夫查觉及时,虽然剑创不浅,不过还能说话,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杨洪接过了旁边的亲兵递过来的布条,将自己受创的右手包裹起来,一面向着周围诸注释道。
听到了这话,那些亦受过于谦提拔和看重的将军们都不由得长出了一口大气,要是真把于谦逼死在城头之上,对于他们而言,实非所愿。
杨洪转头看了一眼城下,再次厉喝出声:“快,立刻打开城门,以迎上皇陛下。还有,给本都督看好王诚等人,莫要让他们趁乱跑了!”
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回头朝着那把自己送出了朱祁钰寝宫的王勤拱了拱手。“王公公您快回去,既然陛下有见好之势,卢某总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宫禁内外,还得烦劳卢指挥使多多用心才是。莫要让人挠了陛下静心安养。”王勤止步笑道。
“王公公放心,卢某可从未敢有懈怠之心。”卢忠与那王勤道别之后,缓步顺着那青石铺就的地面向前而行,而脸上的笑容消散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遮掩的yīn云。
这些天亦经常留于宫禁之内,因为他很紧张,或者说他对于自己的处境份外的紧张,他原本不过是锦衣卫里边的一个小小的百户,过去,为了能够往上爬,在那时候,他设法投效于了孙继宗的门下,成为了那孙继宗部下的一名得力干将,而之后,在孙继宗的信重之下,从百户到副千户,然后从副千户到了千户,到了指挥佥事,成为了孙继宗手底下得力的干将。
而就在这个时候,土木堡之难一生,朱祁钰被推上了位,而卢忠,思来想去,以最短的时间作出了一个决定,投靠到了新皇麾下,这自然在那尚无任何根基,迫切地想要主掌一切的新皇帝朱祁钰的报答,成为了新的锦衣卫指挥使。
只一转眼,就将自己的老上司,原本自己畏之如虎的孙继宗给踩在了脚下,这让卢忠很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是,这两年多来,他这位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的日子,过的也是不怎么舒坦。
虽然锦衣卫系统已经归属于他管辖,可是,被那朱祁钰寻了一个借口降了职的孙继宗却仍旧牢牢的卡在锦衣卫系统之内,更何况,那孙继宗主掌锦衣卫系统十数载,能够说锦衣卫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人身上不刻着他孙继宗的烙印。
而他卢忠,虽然也有才干,可是,面对着一个四面皆敌的锦衣卫系统,一开始,能够说是步步维艰,而花了近两年的时间,连拉带打,那孙继宗所能说话的份量是越来越小,而卢忠的在锦衣卫内部的权势越发地大,这让卢忠已然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可是,谁能料想得到,那位远在边镇宣府的太上皇,原本看似对于自己,对于自己的靠山毫无要挟,虽然他在那宣府镇搞风搞雨,可终究只不过是在宣府那样的北疆之地,再怎么也不可能要挟到当今天子。
可是谁也没有料想到,今岁夏初以来,太上皇的一系列举动,让那卢忠不由得开始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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