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非常坦白的说道
至于他就是吴功
现在已经六月底七月初,作为八月就要反叛的朱高煦而言,朝廷应付的时间其实也并不是多了,而作为朱高煦安排在京城的探子一般朱瞻坦,其实和他老子朱高煦联系的时间并不多了。而且这个时候的联络基本上都是靠信函,要不是鸽子,要不就是人,不过很显然,一些很重要的信函,而且距离如此之远鸽子是靠不住,一方面可能被鹰一类猛禽给吃掉,让信不能送达, 另外一方面也容易落入别人的手里,所以无论如何,最可靠的其实还是人而已。
所以朱瞻基派去送信的人同样在监视当中越到后面,事情也就越紧急,同样也就可以从他们信函中看出他们的一些具体的计划来。
而现在王钰和诸位大人也认为应该是截获对方信函的时候,当然,为了不引起朱高煦等人怀疑,所以这信函最后还是要送回去的,不过朝廷必须得知道其中的内容
这个信使现在自然也就成了截获的目标,而吴功等人也并没有失手。
可是这送信的现在却不知道到底发了什么事情
一听说对方是锦衣卫,他顿时感觉有些不妙起来,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这其中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是
威胁对方,对方可是锦衣卫,当然不会吃这一套,当下问道:“你们到底抓我做什么?”
吴功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希望你带一封信去你家王爷哪里”
说吧,吴功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信和自己送的那封信应该没有其他任何的区别,不过信使的心里非常清楚,这信一定不是自己先前送的那封信了,当下问道:”这是什么信?“
吴功笑道:“能有什么信,这可是你家主子送给王爷的信”
说完,把这信朝他前面一放,道:“还有一件事情,这里我想应该可以告诉你,你的母亲妻子孩子现在已经被安置了京城,她们非常的安全,这一点你放心
这话一出,他反而不放心了,厉声道:“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吴功笑道:“我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她们现在在京城,生活得非常的好,没有人她们怎么样,而且你的孩子现在已经七岁了吧,七岁的孩子可要去私塾读书了,所以我们已经把他安排在了京城最好的私塾里面,哪里的夫子可是非常的有学问,而且你的孩子也是聪明伶俐,学起来还是很快的,要不要看看他写的字?”
说罢,吴功拍拍手,一个侍卫立即拿着几张纸走了进来
吴功接了过来,放在了他的面前,道:“你看看,字还写得不错,我他那么大的年纪的时候可还不会写字”
纸上也就写着几个非常简单的字,第一张上面写着父亲,第二张则是母亲,第三张则是姥姥
这一看其实也就能看出,字迹显得很稚嫩,是初学的小孩子所写
信使不由瞪大了眼睛,厉声道:“你们把他们怎么了,要是你们胆敢把他们怎么了,我定不饶了你们”
自己的妻子儿子母亲都在别人的手里,如此一来,他怎么还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吴功并没有生气,道:“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也没有把他们当什么人质,把他们接到京城之后,我们甚至没有派一个人去看监视他们,至于这字的来源都是夫子给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
这信使怎么可能相信,要知道对方可是鼎鼎大名的锦衣卫,锦衣卫恶名不少,什么时候有了如此的好心了,当下努力的挣扎,可是手脚绑得很稳,丝毫没有任何的办法挣脱
吴功见此,叹口气,道:“如此看来不让你亲自看看你不会相信了,走吧,我们带你去看看,不过你必须得保证一点不准乱叫,不然我们立即就会杀了”
说罢,站了起来,喝道:“把他带走”
两个侍卫走了进来,然后用黑布蒙住了他眼睛,接着塞上了一辆车
车子走了很长的时间,他这才感觉车子挺了下来,而且外面现在已经又很大的声音
眼睛上面的黑布给取了下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原本应该在自己家里的妻子和自己母亲居然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院子门口,而现在应该是早上,自己的妻子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应该是去买菜,而她们也从车的旁边经过,不过并没有注意道自己。
不过两人谈话多多少少也传入了他的耳朵里面
“娘,待会我去私塾接冲儿,您就提着菜先回去”
“好,冲儿这书念得怎么样?”
“您老就放心了,夫子说冲儿很用工”
……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听在这信使的耳朵里面却足以让他相信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假的
车帘被放了下来、
吴功则道:“现在你相信我们的所说的,要是你保证你不乱喊,我们可以让你说话,不过要是你不听话的话,受伤的可能就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了”
这当然是另外有所指的,信使的心里也非常的清楚。
信使狠狠的一瞪吴功,然后还是点点头,在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为何鼎鼎大名的锦衣卫居然突然对自己如此?这其中一定是有其他原因
这原因到底是什么,这一点他其实还是想知道。
于是他嘴上被堵着的东西被取了出来
可他也如约并没有大叫,而是道:“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好,我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们,或者说是朝廷现在需要你”
吴功正色的说道
“需要我?”
信使奇怪道,“我也就是一个送信的下人而已,你们这鼎鼎大名的锦衣卫怎么可能需要我这种人?”
显然,这话实在有些让人难以完全的相信
“不过这是事实”
吴功同样正色的说道
信使一愣,他们居然如此的正经,这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其实吴功等人根本就没有开玩笑
“那你们说说”
信使现在干脆也就一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样子
吴功道:“也就是刚才那样,我们需要把那封信送给你家王爷”
说完,再次掏出了刚才那封信来
信使看看这信,道:“很显然,这信应该不是刚才我送的那封了吧”
“的确不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没有人能看得出来这信不是刚才那封信,即便是写信的人”
这信当然是经过造假的, 而且这造假的手段自然已经是非常的高明,高明到即便是写信的人都不能看出这信和自己写的有什么区别
信使当然知道这信已经被改了,可是到底被改臣了什么样子却不知道,但是这信要是送过去了,要是被知道了,自己岂不是必死无疑?
“你大可放心,没有人知道这信是假的,除非你告诉你家王爷”
吴功再次强调一点,其实从某方面也就告诉了他,要是你泄密了,这什么后果其实他非常清楚的
信使狠狠的一咬牙,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吴功道:“要是我是你的话,一定不会这样问的,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反而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这一点你也明白,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办好了这事情,朝廷不会忘记你了,而且我们也不是暗中过河拆桥的人”
其实信使知道,自从自己被他们给盯上了,自己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可以选择的余地了,唯一不解的就是他们为什么要选上自己
选他,并不是随意而为,当然是调查过了,而那些想信使之中,也只有他最容易被控制,因为他家里有母亲,妻子,还有儿子,而且他又是一个孝子
知道这些也就足够了,只要安排妥当,事情也就可以确定下来
如此一来,信使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正如吴功暗示的那样,要是自己又什么异动,牺牲的其实也就是自己母亲和妻儿
其实这信里面到底是写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以前那封也是,这封同样也是,自己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也就足够了,把信送到,确保自己的母亲和妻儿的安全,至于这信里面写的什么自己何必去过问,自己也无需去过问,正如吴功所言,自己知道得更多,对于自己其实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朝廷到底玩的什么花样,自己何必去过问,反正最后也牵扯不到自己来
在一天之后,信使又再次出发,不过比起原来的计划则落后了足足两天,而无论如何赶路,这也会落后两天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要是问起,自己找个理由推脱就是了
终于,信使抵达了乐安,这信也就送到了朱高煦的手里,然后他自己也就退了出来
这朱高煦并没有问起什么自然是最好的
朱高煦接到信之后,立即打开一看,顿时一脸的笑意,顿时一拍桌子,道:“好”
就笔记而言,朱高煦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旁边的诸如范衷,王斌等人见此,问道:“王爷,世子有什么好消息传来?”
朱高煦喜道:“这可的确是一个好消息,坦儿在信中说,虽说这李浚已经抵达了京城,给皇帝举报说我们要造反,不过这朱瞻基并不相信他,而是把他关尽了大牢,而且还在早朝的时候说了这事情,显得非常的生气,并要这大理寺负责调查到底是什么人暗中指使”
周围的几人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范衷想了想,这才道:“如此说来朝廷并不知道我们要造反?”
要是这样的话,先前自己那些推断岂不是错了?难道这朱瞻基真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等人真的看错了?
“现在看来是了,朱瞻基这小子还是太嫩,不过也说明了一点,当初你说的那些办法也都管用了,朱瞻基果然没有预料到这点,现在时机已经见见的成熟,我想我们现在也该开始联络其他人,准备举事”
朱高煦信心满满,在他的眼里这大明的江山已经自己的囊中之物
“王爷,我总觉有些异常,我看是不是在查查?这万一?”
范衷还是有些迟疑,事情有些太顺利了,而如此的顺利则让人没有办法安心下来
朱高煦则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这有什么好担心了,对于我们而言,即便朝廷知道了这举事也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且现在朱瞻基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更加应该立即开始准备,一旦动手起来就迅雷之势攻下京城,我到想看看这朱瞻基到时候怎么应付?”
“他一定是躲在被窝里面吓得发抖吧”
王斌笑道,这个时候也就是逢迎一下朱高煦而已,无论怎么贬低朱瞻基他都不在乎
朱高煦哈哈一笑,道:“就是,到时候他也只有躲在京城里面,然后等着我的大军压境,最后跪地求饶,至于他神机营,我才不相信就靠区区的两千人就能守住京城,到时候围都要围死他们”
说道这里,朱高煦的脸色沉了下来,道:“到时候,张辅,王钰,杨荣那些,一个不留,统统杀掉,要不是他们,当初本王早就登基称帝,哪里还如现在一样大费周章”
对于原来的事情,朱高煦还是耿耿于怀,当初就是王钰,张辅等人,在自己父皇死了之后隐瞒,还派人假扮,如此一来让自己丝毫没有觉察,不然的话当初自己就可以立即擒了朱高炽,这皇帝就是自己的
原本这些也不过是一些陈年就是,可惜即便是成年旧事,朱高煦依旧耿耿于怀,所以打算一定得取回自己应该有的事情
周围的那些人也知道朱高煦对于这些人是恨之入骨,纷纷赞成,而这时候有人禀告道:“王爷,朱大人回来了”
“朱恒?”
朱高煦一喜,道:“快快让他进来
范衷一听,这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色来,而这也被王斌看在了眼里
朱高煦身边最信任的几个人, 其之一也就是这个朱恒,现在的朱恒虽说是乐安州的知州,却同样是能给朱高煦出谋划策的人之一
而对于范衷而言,朱恒则是自己的最大的阻碍
一听到朱恒回来,朱高煦脸上的表情就让范衷多少有些气愤,要是没有这个朱恒,自己现在应该更加可以得到信任才是
但是,范衷的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代替朱恒,朱瞻基对于他的信任可是非同一般的
所以现在也只有把一切死死的压在了心里,也只有将来在寻求办法,至少不能让这个朱恒抢了自己风头,而这个时候也只有谁对朱高煦作用最大,这以后得到的利益也就才能最大
现在就是一个赌局而已,朱高煦为了自己的皇位在赌,自己同样得为了自己前程赌
不过碍于这房间里面如此多的人,范衷当然不会表现出来什么
朱恒这朱高煦的关系很好,一直就如朱高煦的幕僚,进了房间之后看到所有人都在,笑道:“今天什么日子,这都在啊|”
朱高煦笑道:“今天可是一个大好的日子,世子从京城传来了消息,现在京城对于我们丝毫没有防备,这个时候我们自然应该准备起事,立即派人去京城送信,让世子在七月二十的时候离开京城,可不能有人落在他们的手里”
立即有人下去完成这事情,至于这送信的人则同样是刚刚抵达这里的信使
“这是不是太仓猝了一点?”
朱恒的心里有些犹豫道
“仓猝?”
朱高煦奇道,“这话这么说?”:
朱恒迟疑了一下,这才道:“这次举事事关重大,不成功便成仁,在场的诸位也都知道这个结果,所以我们不能又丝毫的闪失,现在也不知道又多少人愿意和我们一起”
朱高煦笑道:“这个则不用太担心了,本王已经开始安排,已经打算派人去联络那些大人,毕竟他们很多人还是愿意和我们一起的,至于朱瞻基的那些人马丝毫不用担心,这唯一的神机营也只有区区的两千人马而已,不足为惧,只要我们攻入京城,到时候派兵占领厂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日夜赶工,我们同样可以又一支可以和他们抗衡的神机营来到时候,王钰,我要他死在他做出来的东西上面”
朱恒一听,惊讶道:“王爷要杀王钰?”
朱高煦立即道:“当然,除了王钰之外,张辅这些人本王丝毫不会放过”
朱恒沉吟了一下, 道:“王爷,小的认为,其他人都没有什么问题,这杀王钰的话,或许还得慎重考虑一下”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