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儿,你说奶奶老眼昏花?”轻声问道,老祖宗到没有如何激动,反而低声自语,既像是对孙儿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叹了口气,张灏看了眼前方面色难看的长辈们,指了指众人身后的祠堂,轻声道:“孙儿知道奶奶看中的是家和万事兴,可是,如今二爷爷毕竟有爵位在身,为何非要一味的依赖父亲供养?您知不知道,这偌大的两个府中,一年要用掉多少银钱,为何只是指责母亲办事不力?那里供奉的都是祖宗牌位,当着祖宗灵位面前,您可以去问问缘由,看看二爷爷如何回答?”
老祖宗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一边,老太爷张云激动的叫道:“花上几个臭钱有什么大不了,大哥建在的时候,什么时候如此生分,嫂子,你不要相信他的话,那是在转移视线,想着逃避责罚呢,哼!”
张灏很清楚老人家的心愿,那就是喜欢看到家族兴旺,儿孙满堂。这府上不管何事,还真能瞒过她老人家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吃相不太难看,手段不算过分,老人家只会由着下面使劲折腾,明面上大家一派尊老爱幼,和和美美的大团圆就行了。
而在很多长辈心中,恐怕人人都不会在意奢侈,浪费,挥霍这几个词汇,毕竟家族乃是勋贵豪门,在他们心目中,不管如何花钱都是天经地义,以为永远会有无数庄户衷心孝敬,以为父亲有的是手段捞银子。
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质问,其实就是警告这些长辈,都注意下自身言词,别太肆无忌惮的横加指责,真要是逼得紧了,恐怕母亲就不会留一点情面,马上断了他们的财路。
果然,即使是二老太爷此时说的话,也已经非常婉转,如今还是强势之极的永乐皇帝在位,朝堂清明,天下安定,根本没有什么办法能肆无忌惮的圈钱,即使是大规模购置田地,也得看看人家百姓卖不卖否,随意侵占土地,为非作歹的事不是没有,那只是地面上的一些大户,而一个勋贵之家却得顾忌再三,不敢到处张扬,实在是地位太敏感,太醒目了。
张灏只是笑笑,即使没有他在,将来家中同样谁也饿不死,一味纠缠在家族财产上的分配问题,只会得罪所有人,还落得个吝啬,不念亲情的坏名声,口风一转,朗声道:
“当日圣上命我等畅所欲言,人人都有说话的权利,难道,只能献媚奉承陛下不成?国之大事,又岂能学那祸国殃民的小人,只知维护亲朋好友,而不敢直说利弊,奶奶,那邱义自己心胸狭窄,淇国公家之事也是咎由自取,就算是没有我这因果,难道那邱忠,就不会做那丧尽天良的恶事不成?”
面对孙儿口齿伶俐的话,真是听的老祖宗为之动容,原本看到今日嫡孙不凡的容貌气质,心中就已经大为惊喜,在听到这有番理有据,清晰分明的话,更是喜上加喜,不由得心里畅快,面带微笑。
不过还是对于孙子刚才的话有些生气,故意为难道:“哼,我老眼昏花,听不清楚。”
扑哧,人群中不少女眷都笑出声来,张灏也呆滞的干眨着眼,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嘿嘿干笑道:“那孙儿认错还不成吗?我认罚。”
祖宗俩这番对话神态,可看的众人有些傻眼,其中那些小辈们都听得呆了,钦佩无比的盯着传说中的兄长,几个女孩更是有些雀跃,何时见到过一个同辈,会如此在众人,尤其是所有长辈面前大胆说话。
如今全场寂静,没人敢任意插嘴,有长辈在的时候,谁敢那么大胆?即使是几位夫人,此刻也只是老实站着,也就是二爷这位混世魔王,才敢在长辈面前侃侃而谈,不管人家说的对不对,起码这口气却着实不小,好在老爷不在家,要不然,估计都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就一脚踹倒在地,在狠狠的揍上一顿了,一些下人幸灾乐祸的想着。
“认罚?可没那么简单,刚才这孽障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几位叔伯今日都在,是否要商议一下,看看如何处理此事?”
突然之间,老太爷的口风也跟着变了,站在那里一副铁面无私的架势,目光看向一旁,只是神色间有些躲躲闪闪。
老祖宗一愣,紧接着怒意大升,马上转头紧盯着老太爷张云,不过却顾忌着几位同族的老辈,强忍着怒气,神色不悦的道:“今日只是召集全族上下过来做个见证,老身可没打算动用族规,我看,用不着几个叔伯出面。”
几位颤颤巍巍的老者在旁人的搀扶下,为难的看着二老太爷,其中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皱眉说道:“既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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