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微微翘起,后手的弓背不断的敲打战马,战马的速度已经被逼到了极限。
刘昌祚最是熟悉西夏军的战法,抽刀在手:“弓箭手准备,刀牌手举盾。 ”
宋军的盾牌大的惊人,活拖拖便是是半扇门板的模样,齐整的在前竖起,便似立起一道木墙,以掩护身后的弓箭手。
牛角号的凄厉声响中,连绵的战鼓猛地急促,后面的西夏步军呐喊一声前冲而来。 前面的骑兵开弓放箭,双方开始对射。
羽箭遮天盖地在空中往来穿梭,破空之声尖锐,“叮叮”之声连绵不觉,便是盾牌挡住箭矢的声响。
弓箭手早在城垛口处展开对射,李二看这密集如飞蝗一般地箭雨。 心下凛然,“还是躲在盾牌之后的好呐……”
忽的身旁的刀牌手飞了出去,连人带盾被床弩射出的丈余长的巨大箭支击穿,箭支带着刀牌手的身躯钉在角楼之上,那刀牌手地身子挂在巨大箭支上尤在挣扎,盆子大小的伤口鲜血狂涌,已是不救。
纵是李二胆子不小。 也被这么血腥地场面震慑,登时便怕了。
那几个跟上来的车夫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抱了脑袋扭头就往回跑,刀光闪动,人头落地。
“怠战者,斩!”
督战队拎着大砍刀虎视眈眈的站在身后,莫说是临阵拖逃,便是后退半步或者回头观望,立刻就拿大砍刀往脑袋上招呼。
过来增援的宋军还在源源不绝的赶来。 滚木垒石灰瓶炮子,流水一般的送到城上。
西夏步军架上云梯车攻城,云梯前端地钩子刚一搭上城头,立刻蚁虫一般的攀缘而上。
宋军校尉指挥士卒推下滚木;砸下巨大石块儿。
中者无生,巨大的石头和满是尖利铁钉的滚木能把几个敌军砸的血肉横飞,肢体四裂。
战鼓如雷!
杀声震天!
残酷的战斗在继续,双方的死伤愈甚。
城头上到处都是鲜血和死伤者,血溪水般顺着城墙淌下。 刚刚凝固结在城墙的血迹很快就被更多地血流冲下,与城下的血迹混在一处。 片片的猩红在满是烟尘的天光映照之下,红得直扎人眼。
在冷兵器时代的攻防战中,防守的一方是占据巨大优势地,大宋的军队又是出了名的善于守城。 而攻城的西夏军明显就是器械不足,经过第一波的凌厉攻打之后。 攻城器械损毁严重,便是李二也看出永乐城不会失守。
西夏大军好似无意继续攻打,看强攻破城的希望不大,以弓箭手压阵,秩序井然的缓缓退了开去。
王中正看了敌军,意气风发的大笑:“哈哈,我大宋儿郎骁勇,西夏大军纵有万千,看你如何可破我永乐金汤。 ”
刘昌祚却不似他这么乐观:“敌军四面合围,我军局面大大的不利呐!”王中正笑道:“过不了五三日。 我大宋左右两路军马必然来援……”
刘昌祚微微的摇头:“如此众多地敌军过来。 我军左路显然已是兵败,西夏军能够绕到永乐后方。 必然是已经横扫芦移堡、威戎城这才过来,想来抚宁也是已然失守。 我军已经完全没有了左翼了地。 ”
很明显大宋三路大军中的左路军已经全军覆没!否则西夏军不可能绕到永乐地后方。
王中正虽然意识到了这点,还是乐观的说道:“右路军若是得胜,必然来援……”
“右路军到现在也是联络不上,想来也是凶多吉少,我军只能死战的。 ”
那王中正虽是一介文人,却不惧怕,嘿嘿冷笑道:“咱们和西夏军死战已达数月,也不见西夏讨的了好去。 永乐城防坚固,粮草虽然不足,若是减少用度,支持二十日问题不大……”
刘昌祚对王中正行礼道:“永乐城已不可守御,本将意欲弃城突围,还望监军大人准命。 ”
原来这王中正是监军,怪不得大将刘昌祚也要服从他的命令。
大宋从来就是文人指挥武将的。
李二听了刘昌祚的话语极为纳闷,宋军能够以寡敌众,完全就是依kao永乐的坚固城防,若是放弃城池突围,和自杀何异?何况从目前的局面来看,西夏军根本就没有能够破城的迹象。
王中正亦是大奇:“刘将军何来突围之说?若是出城,我军只怕……”
刘昌祚苦笑,指着城外的无定河说道:“大人你看。 ”
西夏军已经开始在无定河畔安营扎寨,王中正猛然醒悟:“水源!敌军控制了永乐的水源呐!”
李二惊奇的问道:“城中无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