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宠沉吟片刻,依旧不屈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劝说道:“殿下可以让葛从周将军从旁牵制,只要朱温攻不下蒲州。朱友裕不过是名不经传的家伙,以潼关之险,朱友裕恐怕短时间内也攻不下。殿下便出兵进攻刘仁恭。如果朱温回援那就最好,殿下让刘知俊和葛从周将军在河中用兵,两边夹击,将朱温在黄河以北的势力都一举清了”
李存焕摇摇头道:“朱温得到关中便得到了马源,我卢龙军之所以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朱温,还不是靠骑兵压制朱温。至于刘仁恭。”
说道这里李存焕不由露出一抹不屑,在他看来刘仁恭不过是一个投机主义者,也许会取得不错的成就,但那都不过是一时的风光。投机那又有永远都成功的时候。
周衍宠闻言,再次苦劝道:“殿下,昔日楚霸王视汉高祖为流氓痞子,结果太过轻敌,这才将江山拱手奉送。殿下不可不防”
李存焕闻言,犹豫了下,开口说道:“那便让杨师厚率领白袍军进攻深州和冀州吧而本王则率领大军前往河中支援刘知俊。刘仁恭最多不二万兵马,而白袍军乃卢龙劲旅之一,有三万人,杨师厚也非一般人,攻下冀州、深州并非问题。”
李存焕见周衍宠还想说什么,一摆手,开口说道:“也罢,让王镕出兵助战,如此一来兵马应该有四万人左右,是刘仁恭的两倍,杨师厚哪怕再没有用,恐怕也能够牵制住刘仁恭。军师就无需多言了,本王心意已决。”
周衍宠闻言,叹息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殿下,贫道总是感觉此事没有这么简单,殿下应该进攻刘仁恭为好。毕竟刘仁恭靠近卢龙,有什么事情,殿下也可以及时回援。”
李存焕闻言,笑道:“朱温的兵马都在西面,我需要回援什么?南面平卢有孙鹤,兖海有刘寻,此两人都是以善守著称,哪怕朱温暗度陈仓,刘寻还支持不到本王回援吗?再说朱温敢暗渡陈仓,他难道不怕本王直接插入洛阳,将河南搞个翻天覆地吗?军师太多多虑了”
李存焕颇为不以为然的语气让周衍宠颇为不安,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想来想去,似乎都没有什么漏洞。李存焕是一个理智的人,周衍宠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直觉而让李存焕改变初衷。如果是这样,恐怕周衍宠也感觉太过荒谬。
周衍宠叹息一声,道:“但愿是贫道多虑了”
李存焕微笑不语,不过看他那表情,也认同周衍宠是多虑,不过顾忌周衍宠的面子,这才没有将这话说出来罢了。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在卢龙军队都是轮番出征,一方面是李存焕要军队松弛有度,不能够让军队长期处于紧绷的战斗状态,否则很可能敌人还没有崩溃,自己军队的神经已经崩断了。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让各军有轮流立功的机会,不至于军功差距太大。也让士兵不至于松懈在日常训练当中,让贪生怕死之人可以不偷生。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所以这次出征的都不再是出征河东的大军,而是卢龙军中的老牌劲旅,忠孝军、黑衣军、破军都、铁骑都、御林军,另外还有三万安东军。此战一共出动九万一千人,另外还有民夫一万四千多人。
虽然人数上仅次于上半年的灭河东之战,但精锐程度却不知道超过灭河东之战的几何。毕竟灭河东之战兵马,其中有近半都是训练了几年的团练兵罢了。这些团练兵并没有经过血战,虽然有老兵一人带一个,但依旧对战斗力有不少的影响。
虽然已经定下出战的部队,但出于对李祺和那帮死忠唐朝的家伙的顾忌,李存焕这次不打算用保皇党代表人物之一的张承业坐镇后方。
李存焕对张承业已经不是往日那么毫无怀疑的信任了,多了几分顾忌。皆因张承业能力是有,但他却是著名的保皇党,虽然这次对于自己皇太弟并没有说什么,但李存焕知道两人之间已经很难再次恢复往日的那般信任,让李存焕颇为苦恼,没有了张承业坐镇,李存焕有不放心其他人。
想到这里,李存焕不由露出一抹苦笑,李存焕发现自己居然和曹操有几分相似,倒不是说性格,而是坏境。不知道当初曹操如何应对保皇党荀彧的呢?可以说没有荀彧,就没有曹操一统北方的成就。是荀彧用四胜四败坚定了曹操对抗袁绍,是荀彧在曹操被吕布偷袭的时候,不惜命,为曹操抱住了三城,留下后路,否则曹操也许已经兵败自杀。但最后荀彧选择了保汉室。
而张承业对于李存焕的帮助也是明显的,自从李存焕来了后,李存焕就从繁琐的政务中解脱,李存焕也知道是张承业全心全意才让自己肆无忌惮的南征北讨。看似简单,实际上,这事情如果能够如此简单,刘邦便不会对萧何如此推崇。
李存焕长长叹息了一口气,对祝霁龙问道:“霁龙,你说,这次让高思继留守北京府如何?张监军年纪也不少了,让张监军到南方泰山休养吧”
祝霁龙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知道李存焕这样说,不是想探取自己的意见,仅仅是一种倾诉,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安静的倾听自己的话。但祝霁龙还是忍不住,张了张嘴巴,不过最后祝霁龙还是忍住没有将话说出来。
“怎么了?”李存焕听到祝霁龙那声含糊而轻微的声音,侧头看祝霁龙,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问道。其实李存焕不知道,他内心深处是希望祝霁龙找一个理由反驳自己,李存焕也不想对张承业如此无情,张承业不过五十四岁,估计是没有那根东西的缘故,脸白无须,看上去不过四十五六。以官员七十致仕来说,张承业的官场生涯还很漫长。
祝霁龙纵究没有忍住,替张承业抱不平道:“殿下所言有殿下的顾虑,但末将只是听过一些事情,殿下便作坊间小故事来看待吧。”
说道这里,祝霁龙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过了半响,这才接着说:“殿下有没有发现手下人很多都有意无意的在殿下面前诋毁张承业监军?”
李存焕点点头说道:“这个本王也知道,已经找锦衣卫查清楚了,这帮家伙有了权贵就想要特权,有的还想向本王的钱库借钱,哼张监军大公无私,本王自然不会去理睬这些小人”
祝霁龙闻言,点点头说道:“这是今年四月发生的事情,殿下宠信莲妃夫人那是众所周知的,莲妃夫人的家人殿下虽然没有封官,但也赏赐了千亩良田。有一天莲妃夫人的丈人来王府,丈人哭穷,莲妃夫人便找人请张承业监军来王府。但张承业监军一向大公无私,很多权贵都在他那里逃不了好。莲妃夫人便亲自为张监军设宴,席间,丈人便让儿子亲自为张将军起舞。舞毕,丈人便借机要赏钱。张监军便将自己的镶金腰带、骑来的宝马和身上所有钱给丈人。丈人便不喜了,指着外面的钱库位置骂道:‘我女儿亲自宴请你,我儿子亲自为你起舞,我亲自为你斟酒。现在我儿子没有钱花了,你就送他这么点东西?”
李存焕闻言,摇摇头道:“李二这人颇为无赖,张监军给点钱打发他便是了”
祝霁龙没有回应李存焕的话,继续说道:“张监军便道歉道:‘郎君为我起舞,承业已经拿出自己的俸禄钱还报。而钱库则是殿下国库之物,是要支援三军作战之用,不敢将公物当私人物品送人’丈人便不忿道:‘此乃我女婿之钱财,如何算是公物呢?而且我也不要多,给我一千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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