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最多再有两天,他便会一命归西。”朗姆阴沉着脸,淡淡道。
“呃。”阁罗凤闻言心下一松,握着弯刀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半响。
阁罗凤阴森的脸上闪烁着冷冷肃杀的光芒,他摆了摆手,“速速派人去土牢杀了诚进!传出消息去,二王子诚进谋害父王试图篡位,已经被本王子当场斩杀了。”
漫天的火光冲天而起,就在这雨后初晴的傍晚。浓浓地黑烟冒起,着火处正是皮逻阁地寝宫,太和城中的百姓惊慌地望着宫里地方向,而宫里,阁罗凤却带着几个兵曹面色阴沉的望着熊熊的大火,一着泼水救火。
宁可皱了皱眉,恭声道,“大王子,诚进二王子竟然敢谋害大王……”
阁罗凤长叹一声,“诚进一向对王位觊觎万分,你们都是知情的。可本王子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趁父王病重,带人溜进宫中试图逼迫父王传位给他……结果,就出了这场人间惨剧!”
阁罗凤感慨着,其实他这番做作很没有必要,也很多余。\\/*\这些兵曹一向视他为南诏的后继之主和中兴之主,即便是他们个别人心中稍有猜疑,但如今皮逻阁已经死去,他们也都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毕竟,与阁罗凤相比,皮逻阁的那几个亲子除了会喝酒玩女人之外,基本属于废物。
宁可等人面面相觑,但旋即又躬身下去。
阁罗凤的绝对心腹,他的侍卫长刚格满身鲜血地提留着弯刀,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刚格带着满身的杀气匆匆走到阁罗凤面前,将头颅扔在地上,收起躬身道,“大王子,叛贼诚进已经伏诛!”
阁罗凤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地上那诚进的头颅,嘴角浮起一丝阴森,朗声道,“传本王的命令,诚进谋反已经被本王诛杀,如今大王归天,本王奉先王遗诏,明日一早登位!”夜幕低垂。
唐营中,萧睿的中军大帐***通明。
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皮逻阁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生还的机会,而救他的还是大唐的钦差大人。皮逻阁疲倦地躺在木榻上,吃力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神在萧睿众人身上打量了许久许久。
一个南诏巫师模样的男子躬身告退。萧睿静静地站在帐中,也是默默地打量着皮逻阁,打量着这个历史上声名赫赫的南诏开国之主。可如今的皮逻阁,神色萎靡,头发散乱,身上胡乱的掩盖着一条毯子,哪里还有昔日纵马西南的豪情风采?
良久。
“钦差大人……萧大人吧,皮逻阁感激大人的救命之恩,只是请问南诏……那孽子已经登位了吗?”皮逻阁无力的声音在帐中久久地回荡着。
“还没有。可据说,明日一早,阁罗凤就要登位了。”萧睿淡淡道。
“他……南诏那些臣子,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他弑父篡位……”皮逻阁怒眼一睁,愤愤地挥动着无力的手臂,乱发抖动,犹如那即将死去的垂暮雄狮。
“据说,二王子诚进因为进宫谋反皮逻阁殿下,已经被阁罗凤诛杀了……殿下,你那几个儿子,都已经被阁罗凤抓进土牢,而你的王妃,也被软在宫中——至于你手下的那些清平官,一大半不敢吭声,而那些掌握兵权的兵曹都全部投向阁罗凤……”萧睿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几乎让英雄一世的皮逻阁羞愤地背过气去。
“孽子,畜生!”他如今也就只能在萧睿的营帐中发泄着无力的怨气了。不过,皮逻阁也不是普通人,他渐渐冷静下来,梳理着自己的思路,突然眼中奇光一闪,知道自己似乎还有一线生路。
唐人怎么从守卫森严的南诏王宫中救出他的,又怎么能解开大巫师朗姆的催眠术和巫毒,皮逻阁想不清楚;但他清楚地明白,既然眼前这大唐钦差大人肯花这么大的力气从城里将他救出来,肯定不是出于怜悯,而是——
皮逻阁煞白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红光,隐隐希望的目光投射在萧睿身上。
萧睿笑了笑,上前一步,“皮逻阁殿下,你此刻是不是想进太和城去夺回你的王位?不过,依本官看来,你如果进城去纯属自寻死路——阁罗凤目前已经掌握了南诏的大权,而你,呵呵……”
“孽子!”皮逻阁咬着牙居然缓缓地坐了起来,沉声道,“萧大人,恳求萧大人帮某夺回南诏王位,只要诛杀了那孽子,南诏世世代代臣服大唐绝不敢有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