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关下五里之地鲜卑大营,讲它是大营只是因为它的规模够大,将近十万人的营寨看起来是黑压压的一片,颇为壮观。但鲜卑人用来安营扎寨的幕帐全都丢在了三水前线,这里只是采集木料临时搭建起来的,鲜卑人既没有汉军搭建木寨的习惯也没有汉军搭建木寨的水平,因此这个营寨是四面露风,与汉人家里用来关牲畜的兽栏差不了多少。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的大营里飘荡着烤肉香味。当然啦,并不是他们平常食用的鲜嫩羊肉,随军而来的牧民在撤退时连性命都难保,哪还有心思带他们的牛羊呢,全都被他们抛弃在了三水一线。喝的也不可口的马奶子酒,只是一些刚挤下来的马奶而已。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中部鲜卑大帅阙居、西部鲜卑大帅日律推演、宴荔游等头人都在聚集在这里,面对着色香味俱全的烤肉、马奶,他们都是一脸忧色,谁也没有一点食欲。
好不容易逃到了这里,本以为可以回到大草原上信马由缰,重振鲜卑大军雄风,可一回到这里,他们死的心都有了,灵州关又回到了汉军手里。前路被断,后面汉军又追了过来,这样下去不用汉军动刀兵,再有几天,他们就得饿死了!
“怎么办?”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长叹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营中众人。
鲜卑的诸部大帅此时也是一时无解,满脸茫然,谁也想不出一个管用的办法来。沉默、压抑,众人心头都仿佛顶了个沉重包袱,惶恐不安。
“攻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大帅日律推演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坚毅之色,沉声说道。虽然明知此法不智,他还是无奈的提了出来。
“攻城,淡何容易!一个小小的三水县城,我们大鲜卑数十万大军也没有攻下来,更何况城坚墙高的灵州关了,我们用什么来攻?”说话的是西部鲜卑另一位大帅宴荔游,他虽然也想建功,但他更清楚,现在不要说攻城了,就是野战鲜卑大军也没几份胜算,只能是徒添伤亡罢了。
沉默!众人面面相觑,你大眼瞪小眼,听着两人在各抒已见。
正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哨卫来报:“启禀大人,少帅蒲头营外求见!”
“蒲头,这个畜生还有脸回来,他来干什么?让他滚回去,本座不想见他!”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突然听到蒲头的名字是又恨又有些激动。就是他降了汉军也好过没命,哪一个做父母的不想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但要他装着没事人一样,他也做不到,最好就是不见。
“大人还是见一下吧,少帅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大帅日律推演比较老成,想了一会淡淡说道。
“少帅来都来了,还是让他进来吧!看看他说什么也好?”其余众人也随声附和起来。
“让哪个畜生进来见我!”置鞬落罗面色阴沉,紧绷着脸说道。不论是谁摊上这事,心情都不会好不到哪里去。
不一刻,蒲头一个人走了进来。
“你还来做什么?我们大鲜卑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没等蒲头开口说话,置鞬落罗就颤声骂了起来。
“父亲大人知道为什么会败得这么惨吗?”蒲头对自己父亲的责骂充耳不闻,只是淡淡的反问道。
“从我遇到这个人开始,我就知道大鲜卑完了,不论是谁与这个人敌对最后不是臣服就是死亡!大鲜卑是这样,羌胡更是这样,大概你们还不知道吧!就在几天前你们引以为援的羌胡七万大军除了一万人成了俘虏活了下来外,六万人都死了,羌胡六方渠帅的人头现在正在送往汉人都城雒阳的路上!”蒲头不等营中众人说话,又接着说道。
“什么?羌胡七万大军都亡了?这怎么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蒲头的话还没有说完,营中众人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平静,一个个诧异地惊叫了起来。
“一天,仅仅一天时间,羌胡的七万大军就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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