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阏川如此说,金胜曼紧蹙的眉头稍展了一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王,臣只担心一点,李大帅有可能在平定百济、高丽,还有倭国之后,下一个对付的目标就是我们新罗,”阏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内的担忧说了出来,“大唐既然灭了百济,高丽想必不久之后也将被大唐所征服,倭国内战力低下,根本抵挡不住唐军的攻击,这些敌手收拾完了后,这片土地上只剩下我们新罗了,臣担忧的是,大唐会允许我们新罗单独立国吗?”
听阏川如此一说,金胜曼刚刚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上大等,万一…真的发生这种情况,如何是好?”
“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力量与大唐对抗,即使我们与百济、高丽一道联合抗唐,也是无法阻挡大唐军队的攻击的,大王没有见到过唐军攻城的那种利器,还有他们军士人手装备的那种厉害武器,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我们以前连见都没见过,可以在很远距离攻击,而李大帅,还有唐军中其他将帅皆是用兵如神之辈,在用兵之道上更是我们所不能及的,唉…”阏川看了眼一脸可怜相的金胜曼,“依老臣想,战后唯有自请命,做大唐的附庸,待我新罗国力强大后,才有可能与大唐抗争了!只是…”
阏川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话,他是想说这样能与大唐抗衡的机会实在微乎其微,只是这话太打击了人,作为新罗国内重臣的他说不出口。
“唐军战力出众,这个本王也知道,李大帅指挥作战的能力也是名不虚传的,百济在十几日内灭亡自是最好的证明!”听了阏川这样悲观的说法后,金胜曼却似乎并没同感,“只是我新罗一直向大唐称臣,以后也向大唐称臣纳贡,大唐难道还会对我新罗这样一个听服的小国动武吗?”
“大王,唐军若想对我新罗动武,可以随便找理由,或者创造理由,一个听服的小国,对大唐来说,哪里有其所治下的一个州府来得放心!”阏川对金胜曼这样幼稚的想法有些不忍心反驳,但还是把理由说了出来。
“那上大等的意思是…”金胜曼脸上浮现出不快的神色,很是恼怒地看着阏川。
“大王您别生气,臣只是据实讲述,”阏川忙解释道,“只是我们目前最需要面对的是金春秋与金庾信的威胁,若不把这两人的威胁除掉,那大王的王位,甚至性命都要受到威胁,其他的更是无从谈起…”
听阏川如此说,金胜曼又回过神来,脸色也稍稍地变缓了:“上大等所言极是,本王会作考虑的!”
“所以老臣觉得大王应该尽量地向李大帅示好,尊其号令,并得到唐军的保护,将那些不忠实的将领所领的军士从大王亲领的本部里面剥出去,先保证大王的自身安全为上!”阏川一脸很坚定的神色说道。他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女王还没最终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有多危险,若不是有实力强大的唐军在边上,百济这个新罗最强大的敌手已经除去,金春来与金庾信正是可以谋划事情的时候,若谁的胆子更大些,可以如除去先王一样,将这位新上位的女王也除去,并可以嫁祸于另一方。
虽然金德曼的暴毙阏川还没有查到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哪一方人做的手脚,但从一些蛛丝马迹来看,这位有国内有很高威信的先女王,并不一定是因暴病而死的,有可能是有人下手除去的。
要知道那时唐军刚刚进入百济境内,百济王还未投降时候,这些人就敢如此做,现在强敌已去,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也是前些日子阏川一再强烈要求金胜曼率部快速地向唐军靠拢的理由。
“我一个堂堂的新罗王,自身安全竟然还要由大唐军队来保护,这是何等可悲之事?”金胜曼站起了身,脸上很是感伤,“若不是我们自己内部不和,百济和高丽如何能欺凌我们这么多年!?”
“大王说的极是,只是如今形势如此,老臣也没办法,”阏川见金胜曼这副神色,感叹了一下,又大着胆说道,“老臣还有一语想说,还请大王不要怪罪!”
“上大等有什么话,都尽管说来!”金胜曼转过身,已经恢复了正常脸色。
“大王容貌绝色,而李大帅又是正当年青,大王可以利用此点,多与李大帅接触,以取得李大帅的好感,老臣相信,李大帅更愿意支持一个美丽的弱女子的…”阏川说着,低下了头。
“上大等,此等话你也说得出口!”金胜曼脸上腾起红晕,声音带着怒意说道。
“老臣都是为大王着想,若是说错话了,还请大王恕罪!”
“夜了,上大等去休息吧,大军明日还要启程呢!”见阏川不敢看自己,金胜曼也软了下来,脸上露出疲惫之色,示意阏川退下。
“是,大王,您也早些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