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聆听他那充满深邃又浅显易懂的有趣布道。
这就是法兰西斯的魅力,一个智者的魅力。
“一个智者”看着站在面前的法兰西斯,阳台上的老人不以为然的微微摇头“看看他们都把你当成了什么,当成圣人了,我的孩子。
“本纳叔叔”法兰西斯笑呵呵的伸出双手,在用力拥抱了一下老人之后,他随意坐在了桌子前“您最终还是留在了罗马,难道再也不会阿西西了吗?”
“别和一个老人开玩笑,阿西西的法兰西斯”老人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法兰西斯微微摇晃“我已经老了,不可能再漂洋过海了,而且要知道我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整整四十四只,我在这里是受人尊敬的君士坦丁大学的学者和老师,可在海对面的那个穷乡僻壤我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老人感慨的摇摇头。接着他的眼神望向下面那宏伟壮观的城市:“而且你知道吗,我的孩子,我爱这座城市,这是一座上帝选择的城市,即使它是由君士坦丁皇帝建造的,但是我网愿意相信这是上帝给他启示的结果。就如同当初他因为上帝的启示而战胜最后的敌人,皈依了基督一样。”
“的确如此法兰西斯微微叹息着,随即他抬头看着老人“本纳叔叔,我要离开了。不过在走之前我想向您提出一个请求。”
“你要去哪?”被称为本纳的老人有些意外的看着法兰西斯“难道现在不正是你真正施展抱负的时候吗?你不是一直希望有这样一个机会,能让你成为宣扬上帝真意的使者吗?”
“我要离开君士坦丁堡了”法兰西斯平和的说;看着老人的眼睛,他稍微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轻声说“我要去完成我自己的抱负,也要去为祈祷者宣扬上帝的真意,而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了。”
“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本纳小心的问着“是不是皇帝榭
“不不”法兰西斯微笑着摇头“我觉得我在这里已经没什么用了,皇帝需要的是能为他治理这个帝国的人,而不只是一个坚定的信仰上的追随者,而且如果需要,克马特完全可以成为他与上帝之间的桥梁。而我要做的,是去更加需要我的地方,是曾经孕育了祈祷者,可现在更加需要他们的荣光照亮的地方。”
“你要去,耶路撒冷?”本纳担书的问着“虽然萨拉丁的确堪称是一位大度的王者,可那里依然是太危险了,而且太辛苦了。”
“难道我们不是一直在坚守着清苦和自省吗?”法兰西斯轻声微笑“上帝没有给我们享受一切的罪责,却给了我们坚守清苦的权力,为此我们应该感谢上帝对我们的偏心。”
“孩子,你真的已经快要变成一个圣人了”本纳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微的不安,随即他压低声音说到:“可是你永远不要忘记,圣人都往往没有好下场。”
“那一切就看上帝的安排了”法兰西斯依然微笑。随即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本纳叔叔。我是来请求你的帮
“怎么?难道你要让我这个快要死掉的老头去帮你的皇帝?”
“当然不是。我知道如果那样做就实在太残忍了”法兰西斯轻笑着摇头“我要您能收下一个学生,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虽然他现在不在君士坦丁堡,但是我会让他尽快赶来,我只请求您能教会他一些东西,这个人也许就是将来的我,甚至比我更加有用”说到这里法兰西斯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隐约的失落“您不会明白,当我站在皇帝身边时,我才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这个位置了,我可以成为一个虔诚的传道人,但是却不会是一个合适的大臣,甚至我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执拗而无法容忍一些我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又恰恰是治理一个帝国所需要的。”
“我的孩子,你真是太善良也太虔诚,小心呀。圣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圣纳再次低声重复着。
“所以才让那个人来向您学习,我希望他成为代替我的人,也希望他能成为子爵身边的支柱”法兰西斯平静的说“那个人,叫马克西米
君士坦丁堡人对威尼斯人的封锁,就如同一场掺杂着愤怒和喧闹的聚会般进行着。
在不知道是不是两位皇帝刻意忽视甚至是纵容之下,君士坦丁堡人的封锁就那么没有期限的延续了下去,时不时的会有一些守军出现,他们一边并不很坚决的驱赶那些过于偏激,叫嚣着要烧掉整个威尼斯人居住区的民众。一边好奇的通过街垒的缝隙向里面望去。
而当民众中传开,伦格皇帝已经向威尼斯人提出了十分苛责的条件,否则就会让君士坦丁堡人无休止的围困下去时,随着一阵阵“皇帝万岁”的欢呼。民众更是
干脆就在这些临时的封锁线外面点起篝火,架上铁叉,然后再拿上一小罐葡萄酒。唱着时下流行的小调开起了街头宴会。
一阵阵飘荡进城区的香气立刻引起了那些被围困在里面的威尼斯人的诅咒,当有人大着胆子靠近那些封锁的街垒时,石头就立刻向雨点般的砸了过来,随后就是有人向着他们高喊:“想要吃的,用苏德勒斯来换!”
对于罗马人这种敲诈勒索,威尼斯人痛恨的咒骂。但是当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储藏的那些粮食又在炎热的夏天迅速腐烂无法食用时,一向喜欢享受的威尼斯人终于无奈的开始用自己手头的金钱,交换一块块小的可怜的面包。
而且就在这些日子里,威尼斯人内部也正在进行着紧张甚至堪称激烈的辩论。
很多人无法接受罗马皇帝那显然如同敲诈般的条件,他们不停的叫嚣着要让那个。“希腊穷小子”见识见识强大的威尼斯舰队的厉害,同时有人提出要派人去贿赔那些罗马大臣,至少让他们能在宫廷里为自己说话。
“毕竟那个希腊小子才刚刚登基,难道他不顾忌那些大臣们的反对?”
这样说的的人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虽然因为封锁而一时间无法拿出大笔金钱,但是这些富得流油的商人还是很快凑齐了一笔价值不菲的钱,派出他们最能言善辩的人,去向罗马大臣们为自己说项。
但是,令威尼斯人意外的是,除了一些根本就没能躲过街垒,以至网被发现就被抢劫一空的到霉蛋之外,那些能够成功逃出去的威尼斯人,也没有能够如他们想象的那样带回来让他们满意的消息。
其中一些原本和威尼斯人关系不错,甚至还曾经相互勾结着大发横财的罗马官员也对他们显得颇为冷漠。
就在威尼斯人不禁为既感意外,又无比愤怒的时候,有人带回了一个罗马官员向他们做出的无奈的解释:“如果之前再早一些,也许真的会有人肯帮助你们,但是现在却没有人再肯这么做了,要知道就在几天前,皇帝在色雷斯的军队已经回来。而且现在至少整个地中海东岸都是塞浦路斯人的天下了。”
这个消息,让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的威尼斯人,彻底绝望了!
早在伦格决定偷渡博尔普鲁斯海峡的时候,除了那三条搭载着他最亲信的三百随从的船只之外,在色雷斯的小亚历山大港,救赎骑士团就如同疯狂般的搜集着各种船只。
同时因为对保加利亚人戒备,整个骑士团和由鲁普与德尔泽指挥的护圣军,只能缓慢而步步戒备的向着海岸边集结。
随着保加利亚人因为内部的矛盾,而最终退出侵占的属于罗马的北方色雷斯,骑士团终于开始用最快的速度向着小亚历山大港集结过来。
同时一队轻骑兵沿着色雷斯通向君士坦丁堡的道路不停的前进着,当时的他们并不知道伦格已经成为了皇帝,甚至不知道那些冒险偷渡的人是不是已经成功。
他们只是一路上不停的向遇到的罗马人高呼圣子已经收复色雷斯的好消息,而当他们经过了长途跋涉,甚至还有沿途与一些罗马军队的冲突,终于进入直属于君士坦丁堡军区的地区时,已经决定为圣子死战到底的这些骑兵。却意外的听到了人民向着他们发出的欢呼。
“伦格皇帝万岁”的呼声让这些千里奔袭的骑兵在意外同时立刻无法抵御疲惫的瘫软下来,直到他们终于进入君士坦丁堡时,随着差不多同时越海而来的主力的到来,救赎骑士团终于在君士坦丁堡人复杂的心绪中,再次进入了罗马的首都。
而几乎与此同时,博尔普鲁斯海峡上,人们总是能看到一条令人畏惧的黑色掌门官。如可以吞噬一切的怪兽般带领着一支强大的舰队纵横驰骋,在那条巨船的桅杆上,一面绣着一个醒目的马蹄铁的旗帜迎风飘扬。